听完曾亮的话之后,曾山心里面心里如同开了锅的沸水一样,翻腾不已。从曾亮的一些只言片语之中可以推断出他的那位龙大兄际遇之奇,经历之怪实属罕见。首先他是一名辽东的贡生,同李成梁关系匪浅,家里有着大量的财富,这点并不能让曾山震撼,因为从本质上说曾山是一个文人,是进士出身,在大明朝这种抑武扬文的时代,一名武将,哪怕是战功赫赫的武将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只是一名武将罢了,因为他知道这种武将名声再强大,也不过是文臣使用的工具而已,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地位造成什么威胁,但是从曾亮的嘴里得知这位叫做龙天羽的年轻人在京城与郑承宪的儿子,当今郑贵妃的弟弟,还有很多权贵之间的友谊非比寻常,这就让曾山心里面不由得要想深一层了。虽然曾山并不在朝廷中枢,但是作为一个大明官僚机构中的一份子,他自然非常注意官场上的动向,他早就已经通过自己的关系渠道了解了京师中的很多动向,其中就包括郑贵妃有了身孕这件事情,别小看这位贵妃有了身孕,曾山自然有自己的判断,他认为,这有可能就是夺嫡之争的开端,要知道万历对这位郑贵妃的宠爱,与不待见大皇子的事情,早就已经朝野皆知,所以京城之中暗流密布,他是一清二楚,那么先不说这位郑贵妃到底是生男还是生女,只是说起这么一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他的弟弟的身价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够得上的,龙天羽这位边远地区来的贡生,怎么就能和如此尊贵身份的人物勾搭上呢?
曾山可不是曾亮,也许在曾亮看来,和这些权贵子弟之间的交往并没有太多的世故在里面,在他看来这些权贵子弟并没有将自己当成不平等的人士,同龙天羽还有自己是很平等的交往;可实际上曾山知道,这种事情简直是不可能发生。曾山他自己也年轻过,也同京中的权贵子弟打过交道,自然很清楚哪些纨绔们是一个什么心理状态。很简单,你一个辽东的普通商人的出身,就算家里再有钱,在顶级的政治权贵的后人眼里面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生物,你就是再热脸贴上去,人都不会拿正眼看你。人要你的钱财直接夺过来就好了,人有你所没有的权利,还需要照顾你的感受?在集权社会中尤为如此,当年的沈万三不就是这样么,想要拍朱元璋的马匹,结果拍到了马蹄子之上,被人一句话弄的家破人亡,你有再多的钱财又有什么用处。那么是什么让这些权贵之后,尤其是郑贵妃的弟弟,会对这位龙天羽另眼相看呢,必定定是这位龙天羽,龙大兄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这些权贵觉得能够体现他们平等交往的价值,换句话说,也就是在这位年轻人手中掌握了一些能够让这些权贵们屈尊降贵,折节相交的利益。
从曾亮的嘴里面,曾山得知,这位辽东贡生在京城之中干了四件事,一件是建立了一个叫做航海俱乐部的东西,说是要开展海贸;一件事当街杀人搏命,揭露了朝廷的一件盗卖军需案;一件就是参加了考试,获得了举子的身份;而最后一件则是,紧接着皇上下特旨,封了这位年轻人从九品的船舶提举司吏目,并加恩东厂颗管事一职,这桩桩件件都耐人寻味的紧,后面似乎透露出了一种神秘的政治气息,要知道这里面涉及到贵妃党、太后党、宦官集团、还有皇上几股势力纠缠在其中,这一切的一切,让老于政治的曾山凭着直觉,敏感的觉察到其中必有文章,与更深层次的意思。
若有所思的曾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在厅中来回度着步子,一边不时用手揪着自己的长须。曾亮同曾河知道,这是曾山在思考的招牌动作,他们可不敢出声答话,只能悄然无声息的静静站在一边等候曾山理完思绪。曾山回头想去再问些什么,但此时他突然灵光一闪,心里一亮,航海俱乐部、船舶司、海贸、商人世家,难道这里同太后家族仆役来这里召集船匠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呢?想到这些,他就豁然开朗,你说一个商人之后能怎么将皇帝、太后、贵妃、勋贵、太监集团、北地军事阀门拢到一起呢?往深一层思考,哪还用说一定要有两种目的,一是政治利益,二则是经济利益,从政治利益说,也许这里面就有夺嫡的信号,也许这位龙天羽就是郑贵妃夺嫡的马前卒;通过海贸的经济利益去引诱出了哪些幕后的势力融合,来为夺嫡做政治准备。当自己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曾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推论,怀疑自己是不是将哪位未曾见面的龙大兄看的太高了,他不过是一名刚刚及冠的少年,要是照自己的推断的结论,如此高端的手腕,恐怕连一名纵横宦海多年的老手都很难使得出来。
但此时此刻,曾山不能不往复杂了想,要知道这次哪位龙大兄山东之行必然关乎自己的利益,家族的利益,所以多往复杂的地方想想没有坏处。更何况,虽然刚才自己的想法大多数只是揣测之论,但可能性极高。此时此刻,再由哪位少年的经历联想起现实中关乎自己的问题,曾山的脑门上汗水直流,要是照自己的推测来判断,恐怕罗教这个脓包不挤破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不管从哪一方面说,自己也好,巡抚大人、布政使大人也罢,都不可能挡住这么强大的政治力的诉求,你难道要与太后、皇上、郑贵妃、京师勋贵、以及北地的军事阀门所形成的合流政治势力作对么,那不是开玩笑么,谁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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