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之下,忽闻应龙声出人言:“吾乃庚辰,尔等何人,缘何在此?”不见唇齿开合,但闻隆隆如雷。
落尘既已将眼前身影与那天柜藏书册中所绘相合,遂知不便轻慢对方。壮壮胆气,朝向高空恭敬一礼,回道:“我等实为登仙到此,师门各有不同,考学处已有录入,一查便知。无心惊驾之失还望海涵,但求安然渡河,不甚感激。”
应龙闻言却嗤道:“登仙?不过一群心系钻营的鼠辈,竟也妄图谋个‘仙’字!趁着本尊尚有一念之仁,赶紧滚!”
本是以礼相待,却换来对方恶言相向,甚或兼带辱骂,叫人情何以堪?
落尘不由蹙眉。
几个同伴也不由纷纷变了脸色,红泥和屈轶更是几欲当场理论,却叫他给拦了下来。
方才心念一转,想着,随着行进深入,常见天界之人对那红尘来的半仙多有非议,未知应龙此语,是否亦是因此有意指桑骂槐?莫如且作隐忍,问个明白再说。
遂又朝上一礼,道:“敢问尊驾何出此言?在下委实不懂,还望解惑为是。”
应龙听了他那犹带不服的口气,越发不屑。指着几人身后的荒坡道:“尔等可是从那里摔落下来的?觊觎不该觊觎之物,难道还怪本尊冤枉了你们不成?着实可悲又可笑!”
几人回望来路,面面相觑。
难道对方态度不善,竟是因那荒土孤木?
红泥不由磨牙,真是防不胜防,到底还是上了那红皮小猪的鬼当!等到得空找了它出来,看本大仙不剥了它的皮!
落尘恍悟,转回头来再施一礼,解释道:“我等也是受人误导,以为可以求得渡河助力,方才寻到了那里。若是此树当真碰不得,我等诚心致歉。只,还望尊驾原谅这无心之过,与我等指条明路为是。”
应龙未言,只拿一双锐目冷冷俯视着下方。
显然,对于落尘的解释,他根本就不信。不仅不信,还认定了这是对方眼见事情败露后的开脱之词。如此狡诈,着实令人更添恶感。
哪怕隐约嗅到了仙根之气,他也不信。哪怕对面站着天界同仁,他也照样感到厌恶。
无怪应龙如此反应,只为,事出有因。
原因正扣在落尘几人身后的孤木上。
此树本无名,因与红尘龙血树巧有相似处,故先暂借此名一用。
凡间龙血树,实为活血圣品,取汁入药,可得名贵红药——麒麟竭。
此乃天柱中,一应所出皆算天材地宝,自然非是凡间俗物可以相提并论。包括这荒坡上的龙血树。
然,相较真正的天界珍品,此物原本不过尔尔。实是天柱缔造之初,上神随手散布物种、只为弥补境域苍白而有的一种杂草。赖有天柱气韵滋养,方才勉强入列仙株之位。
后,应龙来此司职,设关考验,与人交手,偶落龙血于地,此草得其浸润升华蜕变,终得跻身为宝。且因功效显著,兼具疗伤、提升等诸多之能,地位一下子便有些超然起来。
此事本算该物一桩善缘,可谓造化。然,皆因人心不古,致使善中生恶。
天柱登仙,虽以下、中、上三境划分大域,通路似有恒定。实则,每段主道周围,尚有无数分支并行,皆为便利通达。
龙血树名声不胫而走,导致登仙之人有意无意择路而行,使得此处荷载远超旁侧,简直不胜其扰。
单就如此,便也罢了。
毕竟登仙不易,闯关艰难,多弄些宝贝防身,亦是无可厚非。
坏就坏在,有人心生邪念,自作聪明。听闻此树乃因龙血造就,竟起屠龙之心,欲取应龙血肉滋养本质更为上乘之物,以求更大获益。
应龙获悉,焉能不恼?
如何对付那些邪念之辈,且不提,更是一怒之下,毁了满地龙血树,以避祸患。
思及此物实为受累于人,不当灭绝,方才勉强留下一株。已属硕果仅存,却还是被弄了个枯枝败叶,疑似身死之状。
且被应龙施术其上,一旦有人妄图染指,便会有所感应。
既有这般隐情在前,见着落尘几个别路不行,偏从那孤木处来,应龙焉能不生反感?
在它看来,这几个不是心存投机,妄图借用龙血树快速提升修为,以求捷径,便是在觊觎它的血肉,其心不善。
更有一点不可明言,天柱因故封禁,此时有人强行前进,可能不仅旨在眼前之物,更或亦为不当图谋,有心一举多得。
试问,如此思量之下,应龙安能还有什么好脸色示人?
即便来人或有天界同仁,它亦不敢轻信。即便不提眼前,只言渡河,那也是此路不通!为那不当图谋疯魔的,可不止凡尘来的半仙,早已有过先例。
是故,落尘几个虽然冤枉,却也无处喊冤。
实没想到,那红皮小猪貌似好心指路,却将人推进了坑里。
山膏躲在暗处打了个喷嚏,又念了一句阿米豆腐。
唉,莫怪它与人结缘藏有私心,也莫怪它目的不纯,诓人至斯。实在是看不得老伙计受苦,方才想要借助外力求那龙血树一用。
本来自家求取无能,又见此地已经长久无人经过,本来都快放下了。孰料,忽见今日又来了一拨。
怪只怪,来就来吧,还叫它瞧出了落尘一行似乎出身不俗;怪只怪,这几人身边跟了一堆的鸟兽,不仅灵智开化、甚或能出人言,更衬得几人来历不凡;怪只怪,那个粉衣小子和它吵架,一口一个“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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