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常升吩咐人押送知府林茂,长安县令张井,前往南京,去找朱元璋解释他们二人,身为地方官员,知道有人违法乱纪,向境外兜售朝廷禁令物品,知情不报的事情。
给他们一路的时间思考,要如何从朱元璋的屠刀下活命,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西安府的知府,从四品地方一府之父母官,长安县令虽然是七品官员,但着实有些上不得台面。
莫说是他西安府的知府,即便是承宣布政使在这馆驿,朱标的权力也足以做到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下马。
皇权在朱元璋的手里,得到了巨大的加强,而朱标作为太子兼相国,手中的权力,是历朝历代所有太子不敢想象的。
或许有些皇帝,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儿子可以继承皇位,这些太子的地位稳固,因为没有兄弟争夺,但从先秦至明初,太子无数,地位稳固的也不少。
却没有一个太子,权势大到满朝文武八层东宫属官出身。
林茂不敢在朱标面前蹦出半个不字,自然也是因为权力。
亲眼目睹屋子中的场景,赵晨苦笑一声,暗暗思忖道:“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嘛。”
正在气头上的朱标,听到赵晨的笑声,猛地转身,冷声质问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嘛?”
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安庆公主是他的妹妹,自小也是跟着他长大,说是他一手带大的也不为过,长兄如父,在朱标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创业初期的朱元璋,忙碌到朱棣八岁的时候,才想起来给自己的这些儿子取名字。
朱棣都八岁了,朱标多大了?
“殿下,我好像忽视了一件事情……”
被朱标责备了一声后,猛地惊醒,原本他只是想写密信,告御状,让老朱去查这件事,反正肯定能查出来。
但如今朱标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看朱标的样子,似乎也不会选择息事宁人。
那操作空间,和操作方向,肯定不能按照送密信,告御状的方式来进行啊。
眺望一眼,朱标道:“什么事情,快说!吞吞吐吐的!”
“驸马都尉的商队刚刚从城北离开,他们人数不多,只有百余人,马车三十余辆,行进速度必然不快。”
“这个时候,派兵去拦住他们,开箱验货,若是箱子中真的有什么违禁品……那不就是人赃并获?”
赵晨却是忘记了,朱标一旦插手这件事情,只要他想处理的话,这西安府近五万大军,就没有朱标想做而做不成的事情吧。
除非和天争。
“常升,你领三百人,快马加鞭,把那商队给我拦回来,就地开箱验货,凡有阻拦,格杀勿论!”
朱标眼中冒着血丝,有些事情,一旦做了,要么大富大贵,要么身首异处,想在朱家父子的眼皮底下,浑水摸鱼,被发现了还想死里逃生,几乎是没可能的事情。
这一刻,赵晨才发现,朱元璋的狠,都狠在明面上了,反倒是面前这个朱标,看上尔雅,弱不禁风的样子,对谁都和颜悦色,仁慈宽厚。
咬起人来,那是一点也不含糊。
常升躬身道:“姐夫放心,我一定把人带回来!”
话音未落,也不见他有半分犹豫,转身便出了屋子,在院子中召集了三百精兵,骑着大马,飞快的向着城北的方向奔袭而去。
朱标站在窗户旁,看着远去的队伍,面色阴沉道:“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你知道孤在做什么吗?”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殿下会怎么选择?是留有亲情,还是六亲不认,以正律令。”
在华夏的帝制社会时期,只有律,而没有法。法律的概念,也是后世文化输入来到华夏的。
而所谓的法家,在古时候,更应该称之为律博士,譬如《晋书·刑法志》记载请置律学博士,相教授。
这个博士,自然不是后世的博士,应该是讲,学识渊博之士的意思。
譬如,急急如律令这句话,急,这件事非常急,如同,和什么一样,律令……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孤是在杀自己的妹婿!”
朱标牙关紧咬,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倒也真的如同他说的那般,他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婿。
即便不是他亲自操刀,那欧阳伦也绝对没有机会,再活下去了。
他太了解朱元璋的心思了,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人能求下来半分情面来。
赵晨道:“有些事情,做了自然就要付出代价,一如书信所言,今日外戚敢于走私朝廷禁品,还走私给朝廷的敌人。”
“十年之后,勋贵也敢做这种事,百年之后,天下所有人都会把大明律当作一纸空白文书,无人遵行。”
“到了那时,可就不是靠着杀几个人,证明大明律的权威了,想要重塑大明律的权威,恐怕那个时候,大明律要改为某某律。”
赵晨也是不苟言笑,公信力这个东西,说他存在,他是真的存在,但他存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没有人看得见,他是上涨了还是下降了,没有人看得见。
就好像运势一样,一旦抓住,原地起飞,譬如朱元璋,抓住了运势,一飞冲天。
可一旦抓不住,也必然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赵晨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存在那里,他只知道,建立很难,维持更难,恢复难如上青天!
“到那时候,没有人会给朝廷卖命,没有人会为了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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