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血腥味令蔡氏清醒了些。
虽然她此刻气极、恨极、恼极,但她知道,在数千人集聚的这襄阳城外,她必须时刻保持一切如常。
不然要是被有心人发现了她的这番异常,那样的后果她是无法接受的。
幸好这时她乃是面对着刘琦,背对着蔡瑁众臣,
而刘琦背后的刘虎等人,此刻也都是恭敬的俯身着,不敢抬头直视其。
蔡氏将掩在口处的带血的锦帕紧紧握在掌心,而后装作若无其事般将锦帕收入了怀内。
蔡氏的这一幕,完全没有瞒着刘琦,而她亦不怕刘琦会发现她气极呕血的举动。
在在场的数千人中,蔡氏最不怕刘琦知道此事,蔡氏亦知道刘琦知道其为何会呕血。
那一夜在场的,不就是自己和他两人吗?
蔡氏看着刘琦那副,已经成为她心中最深处的梦魇的脸庞,她的思绪不经意间,就飘回了建安元年的那一夜。
那时刘表初定荆州,为了安抚州中人心,刘表进行了长达半年的巡视州郡之举。
而在刘表离开襄阳后,不甘寂寞的她在一日深夜之中,将当时深受刘表钟爱的刘琦,给邀请到了房中。
在刘表前往各郡去巡视之后,蔡氏就已经独守空闺近半年之久,深感寂寞的她,便召来了与刘表外貌颇为相像的刘琦,陪自己饮酒解闷。
虽说刘琦当时有些并不太情愿,但尊重自己的身份,他最后还是来了。
那一夜烛光寥寥闪烁,美酒乱人心神,在已经半醉的情况下,她看着坐在对面宛如年轻时的刘表,心中那份寂寞的心思便再难以抑制。
就算刘表日夜陪伴在其身边,但刘表已经年近六旬,在某些方面颇为力不从心,又怎么能满足当时不过三十年华的自己呢。
于是那一夜的她,情不自禁地将手握在了当时还显青涩稚嫩的刘琦的手上。
她当时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但没想到她的手在刚一触碰刘琦的手上时,
刘琦就宛如遇到蛇蝎一般将她的手甩开,而这是刘琦的这一甩,将她从意乱情迷之中给惊醒。
在惊醒之后,她也意味到自己方才,乃是作出了有违人伦的大逆不道之举,
但在她要开口向刘琦解释的时候,她却看到了一个永生也忘不了的眼神,
那眼神充满了嫌弃,不可置信...
而刘琦当时对其说的一句话,更是让她心如刀割,
“亏我一直视你如母,又敬你名门之后,一向对你礼敬有加,但没想到你竟是如此yín_dàng放纵之丑妇!”
那一夜,刘琦义正严词。
而他对自己充满厌恶的神情,蔡氏至今还宛如历历在目一般。
从那以后,那一夜刘琦的神情,所说的话,就宛如一把刀子一般狠狠扎在她心头,
那一夜所发生的的事,自此成为了她此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从那以后,自己每当看到那个知书达礼的刘琦时,就会想到往日里在众人眼里高贵如云端的自己,
那个被荆州众臣爱戴有加,视为国母的自己,
实际上只是个不守妇道,勾引夫子的dàng_fù而已。
从那以后,她就要刘琦死!
在她看来,只有刘琦死了,代表着她那个不堪的过往才能真正过去。
但她没想到,在那一夜之后从未提及此事的刘琦,今日会在众臣面前,当众在她面前,狠狠揭开她心中的这个伤疤,
那夜她与刘琦所饮的酒,便是杜康酒!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刘琦看着蔡氏缓缓将带血的锦帕收入怀中,他看向蔡氏,蔡氏此刻的脸色已经一片苍白。
但她的一双丹凤眼却是充满恨意的死死盯着自己,在那恨意中,还夹杂着一些其他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刘琦今日特意以杜康酒作为礼物,送给刘表与蔡氏,
当然不是简简单单的如他口中所说的,尽尽孝道那么简单。
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对蔡氏进行诛心之举。
而他的这个想法,也是他昨夜从前身留下的一封笔记中得来的。
前身在那封笔记中,记载了一件令刘琦深感意外的事。
在知道了这件事后,刘琦对原身所为感到深深的不解。
太蠢了。
若是当时是他,要么顺从推舟从了蔡氏的意。
这样从此以后他就与蔡氏合为一体,在有着蔡氏的帮助下,就算蔡瑁想要捧刘琮上位,刘琦也是不惧。
这样于人伦道德来说是错,但在乱世中,在你没有权力的时候讲道德礼义,那完全就是傻缺行为。
就算是要拒绝,也应该要委婉的拒绝,尽量顾忌蔡氏的脸面,凡事有一线,日后好相见。
像原身那样,直接指着蔡氏的面骂她,那蔡氏不恨死自己才怪。
但前身所作的事,他没办法去改变.....
唯有今日借此事对蔡氏进行诛心。
看方才蔡氏都被气的吐血了,估计伤的不轻。
这样接下来她休养都得花一段时间,也没办法再想阴招对付自己了。
尽管被刘琦这一招诛的不轻,但蔡氏也是久经政坛之人,
在暗中平复了情绪之后,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与往常一般,
她十分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接过刘琦双手递上的酒,随后她心怀恨意的轻声对着刘琦言道,
“公玮真乃坐怀不乱之君子也。”
蔡氏的语气中充满了挖苦讽刺。
不明蔡氏与刘琦往事的旁人,若是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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