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的九韶,面色铁青,担忧又愧疚地望向了身后的夏乐。
自打见到了那溯影石的内容以后,便已猜出了几分后续的夏乐,见到这急转直下的情势,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对九韶回以安慰的一笑,又想起此时自己还戴着面具,对方应该看不见,便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拉他的手臂,将他带回自己身边。
呵,这让人百口莫辩的手笔,定然又是那背后之人阴谋暗算的一环。
在这里挡人,显然挡的是他们去秘境的路。看来,这乐湖秘境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此时,对面的夏家主也是微微抬手,阻止了夏南吕的嘲讽。他盯着九辩,声如洪钟地说道:“如令爱这般的女子,我儿无福消受,婚事就此作罢。之前抬入你家的聘礼,我们夏家也不欲收回。就当……为我儿南吕买药草的花费。然则今日……”
一声高亢又粗鄙的“我呸”打断了夏咸池的话,只见十师姐石磬大步流星地冲上前来,立于夏乐身前九辩身侧,奋袖出臂,毫无畏惧地以区区筑基初期之身指着对面的元婴期大佬,怒斥道:“你家用一双雁鹅,两对鸡,五斤猪肉,一串臭烘烘的鱼干,两条鲤鱼,还有那么一小盒子的金银薄叶子,就能买到做固元丹和定神丸的灵药?你给的那聘礼两个灵石卖出去都算是坑人不浅了,居然还想着能买到你捧着两千灵石都未必能买全的药草?你们夏家真是好大的脸面!!你……”
九家主偏头,淡淡地扫了一眼石磬,她连忙噤声、收手、低头,不再发言。
然而,此言已出,众人面色各异,就连夏南吕也是一愣,面色有些古怪地望向了自家亲爹。此事他倒也是不知的。
第一次听闻还有这等奇葩聘礼的夏乐,面具下的嘴角直抽抽,又将九歌相人的眼光给细细问候了一番。
忽而回过了神来,她发现……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配上这等对话……
似乎……歪楼了啊……
望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十师姐石磬,夏乐意外地发现她外露的前臂居然比自己的小腿还粗,上面的肌肉一块块地鼓起,还突出了一条条的青筋。惊得她一个激灵,真是个好勇好壮实的师姐啊……
原本火气上涌、怒目圆瞪的夏咸池也是愣神了一秒,这才想起当时他对这门婚事是十分不情愿的,只是碍于坊间流言的压力,所以就拟出了这种凡人小户才出的聘礼单子,去羞辱九家之女沦为凡人的事。然而,聘礼抬过去时,并没有发生他意想之中九家发怒而拒婚的状况,却是收到了对方收下聘礼不曾苛责的消息,让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现下,倒是让这小辈把这件破事给揭了出来,场面一时有些难堪。
于是,原本的怒火之中又添上了恼羞成怒的怒火,烧得夏咸池一张脸通红通红的,他咬牙切齿道:“原是要纳一个凡人为妇,自然当以凡人的嫁娶之礼论之。”
言罢,他随手招出了一个储物袋,神识一扫,对着九家主当头抛去,怒道:“此乃两千五百灵石,买你那星子药草绰绰有余!”
九辩当立风口,无喜无怒,面色无改。他持着箜篌的手拇指轻叩箜篌琴弦,仿若未动,琴声未起,却有一道风刃对着储物袋的方向直击而去。空中的储物袋顿时一分为二,“哗啦啦”的灵石从平整的切口处散落而出,在半干的湖边泥地上堆出了一座一人高的灵石小山。
他开口,声音清冷:“小女婚约就此作罢!夏门主若无它事,烦请借道让行。”
夏咸池那一双怒气未消的眉眼越过了地上的灵石堆,扫过了九辩身后那全程一言不发,因戴着面具而辨不出喜怒的女子,定格在了九辩那无甚表情的冷脸上,冷哼道:“九门主倒是好盘算,两门遵循了几百年的契约,你竟想拿解除婚约一事就糊弄过去?今日你阳律门若不给个说法,不拿出赔偿来,休想我阴律门就此让步!”
面具下的夏乐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下暗骂夏咸池是个无耻小人,这九歌的婚约之事到底是谁拖出来一个劲儿地说的?这厮自己歪的楼,居然还在此倒打一耙!
不过嘛,现在,她基本可以猜到,这群人堵在这里,应该跟乐湖秘境之事有很大的关系了。估计这伙子人早已经知道,他们要前往的地方是乐湖秘境,所以才在这里堵人的。
啧,事情怕是有些棘手了啊……
却听得九辩仍旧用他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咸不淡地问道:“夏门主对我们究竟有何误会,不若明言,我们此番前行是为急事,不便在此勾留。”
“呵,”夏咸池冷笑出声,“急急而去,为的便是毁约进入乐湖秘境,九门主,是也不是?”
九辩目光微微一凛,淡淡回道:“确是前往乐湖秘境。然而,这毁约之说却是无从谈起。还请夏门主明示。”
“你家老祖九调,当初可是定好了了乐湖秘境是由两门轮值的,若本次进入秘境试炼的是阳律门,那么下一次必然便是我们阴律门,是也不是?”
“不错。”
“令爱上次乔装打扮,偷偷尾随我门的试炼队伍,进入了秘境,坏了规矩。是也不是?”
卧cao,这么不要脸?谁不知道当初九歌去是为了给夏南吕找药的?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范啊!
夏乐只觉得夏咸池刷新了她对“不要脸”三个字的境界认识。
却见九辩的眼神暗了暗后,缓缓地吐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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