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爱拉着你的手而她的手又老是汗律律、粘糊糊的。地板是一色的石头地你要是有几颗玻璃弹子在手里随便往地上一扔它们就会在地上到处乱蹦出一片响声老师就会叫全班同学都停下来自己走回来查看出了什么事。可是这位艾格莱丁格小姐从来不脾气。接着你经过那艘挺长、挺长的印第安独木战艇约莫有三辆混帐凯迪拉克排在一溜那么长里面约莫有二十个印第安人有几个在打桨有几个只是神气活现地站在那儿每人的脸上都绘着武士的花纹。在独木船的后部有个非常可怕的家伙脸上戴着面具。他是个巫医。他让我起鸡皮疙瘩可我还是挺喜欢他。另一件事你走过时候要是碰了下木浆什么的其中一个看守就会跟你说:“别碰东西孩子们。”可他说话的声音总是挺和气并不象个混帐警察什么的。接着你经过那只太玻璃柜里面有几个印第安人在擦木棒取火还有个印第安女人在织毯子。这个织毯子的印第安女人弯着腰我们都看得见她的**我们经过的时候总要偷偷瞧一眼连姑娘们也那样因为她们还都是小孩子跟我们一样没什么**。接着就在进大礼堂之前靠近大门旁边你还经过那个爱斯基摩人。他正坐在一个冰湖里面的窟窿上面往窟窿里钓鱼。窟窿旁边还有两条鱼是他已经捉得的。嘿这个博物馆里玻璃柜子可真不少。楼上甚至还要多里面有鹿在水洞边喝水有鸟儿飞往南方过冬。离你最近的那些鸟全都是剥制的挂.在一些钢丝上后面的那些鸟都画在墙上可你一眼看去全都象真正往南飞你要是低下脑袋倒着看它们甚至显得更快地在往南飞。不过博物馆里最好的一点是一切东西总呆在原来的地方不动。谁也不挪移一下位置。你哪怕去十万次那个爱斯基摩人依旧刚捉到两条鱼;那些鸟依旧在往南飞;鹿依旧在水洞边喝水它们的角依旧那么美丽它们的腿依旧那么又细又好看;还有那个裸露着**的印策安女人依旧在织同一条毯子。谁也不会改变样儿。唯一变样的东西只是你自己。倒不一定是变老了什么的。严格说来倒不一定是这个。不过你反正改了些样儿就是这么回事。比如说这一次你穿了件大衣。或者上次跟你排在一起的那个孩子患了猩红热另换了个人排在你旁边。或者带领学生的已不是艾格莱丁格小姐另换了别的什么人。或者你听见你妈妈和爸爸在浴室里打了一次架打得很凶。或者你刚在街上经过一汪子一汪子的水水上的汽油泛出虹一般的色彩。我是说你反正总有些地方不一样了——我说不清楚我的意思。即使我说得清楚我怕自己也不一定想说。
我走着走着就从口袋里掏出那顶猎人帽戴到头上。我知道不会遇到什么熟人再说外面的天气又潮湿得那么厉害。我一边走一边想着老菲芘怎样在每星期六象我一样上博物馆。我想着她怎样观看我过去常常看的同一些玩艺儿怎样每次看的时候她这个人总会有所不同。我这样想着心里虽然说不上沮丧却也不会快活得要命。有些事物应该老保持着老样子。你应该把它们搁进那种大玻璃柜里别去动它们。我知道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不过这照样是件很糟糕的事。嗯我一边走一边就想着这一类事。
我经过体育场就停住脚步看两个很小的小孩子玩跷跷板。有一个孩子比较胖我就把手搁在瘦孩子那一头帮他们平衡可你看得出他们不喜欢我在他们旁边我也只好走了。
接着生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我走到博物馆门口忽然不想进去了哪怕白给我一百万块钱我也不想进去。我这会儿就是没那个心情——可我刚才还眼巴巴地穿过整个混帐公园来到博物馆恨不得尽快进去呢。要是菲芘在里面我或许会进去可她不在里面。因此我就在博物馆门口叫了辆出租汽车上比尔特摩了。我心里并不怎么想去可我已***跟萨丽约好啦——
扫校
喜欢麦田里的守望者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