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毓然想自己是家里的“掌门”，但这个掌门有和无没什么区别。这些天金毓然也想帮帮妻子，但却帮不上忙，也不知怎么帮？金毓然觉得亏欠妻子很多。金毓然正在想着妻子的事，祁瑞芳进园来了，看到他爷俩都在笑着说：“我就知道你爷俩在这里！”妞妞一扭身看妈妈，叫道：“妈妈！抱抱！”扑进妈妈怀里。
金毓然连忙让妻子坐下，自己给她倒杯茶，祁瑞芳接茶坐下后说：“夏大姐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去看看她，顺便带去点礼物，还有你从美国给我带的‘西洋参’我也给她拿去两盒，夏大姐可高兴呢！”金毓然说：“我给你带的东西你自己都没尝过吧？是不是都送人了？”祁瑞芳说：“谢谢您！吃了吃了！不过我哪里有这么娇气？我还不到三十岁，夏大姐都四十出头了呢！”金毓然知道妻子说的夏大姐，就是他好朋友陆军次长徐树铮的大夫人夏鸿筠，妻子和徐夫人是拜了干姊妹的，关系好着那。
夫妻俩又说了一会话，金毓然对女儿妞妞说：“妞妞！跟冬梅姐姐去捉蝴蝶好不好？”女儿一听捉蝴蝶来劲了，嘴里说：“好！”就从妈妈腿上滑下来，跟着冬梅到下边草坪去了，不一会儿草坪上不时传来女儿“咯咯”的笑声。
金毓然看着在草坪上的冬梅和蹦蹦跳跳的女儿，转过脸来对祁瑞芳说道：“瑞芳！我这次很可能到欧洲履职，果真如此，恐怕你得跟我一起去了！”他想让妻子和他一起到欧洲去赴任，祁瑞芳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是非常想和丈夫在一起，可每次都是因家庭事务所累没去成，所以她问道：“是吗？这次你出国我能和你随行了？”“是的！”金毓然点点头说：“欧洲都是民主开放型的国家社会，那里的女性不但社会地位高，而且接触面广泛，思想活跃、热情奔放！你……”但祁瑞芳说道：“我去行吗？操持家务还行，国外的事我哪里懂？我可没有唐宝玥的本事！”祁瑞芳说的唐宝玥是民国首任总理唐绍仪的女儿，也是驻美公使顾维钧的夫人和得力内助。金毓然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你识文断字外文也有基础怕什么？那里还流行夫人外交，没有你我一个人不行！况且公使带夫人这也是外交惯例！”祁瑞芳说：“可我怎么走啊！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况且额娘这么大年纪，能随我们一起去吗？如不能，怎么忍心让她一人在家呢？还有博洋儿还在上小学呢？”这个家确实有许多让她牵挂的事。
金毓然说：“今天咱俩要商量个解决办法，博洋儿的问题不大，所在国有专门的使馆学校，他到那里就可上课，关键是额娘怎么安排？她愿意去吗？怎么向她老人家开口呢？”金毓然看了看祁瑞芳又接着说：“下人如何遣散？还有象秋菊、冬梅这些人，她们来咱家已十年了，来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现在都成了大姑娘，要给她们找个可靠的人家，我们要对她们以后的幸福负责！”这一大堆实实在在的问题摆在面前，祁瑞芳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刚开始的兴奋劲顷刻间化为乌有，沉默了一会儿祁瑞芳缓缓地说：“要不我再等等吧？等儿子上了中学，等……”金毓然不等祁瑞芳把话说完截断她的话说：“瑞芳！这不是等不等的问题！等这个问题解决了还会有新的问题出现，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觉得事情必须解决，不能让妻子再这样辛苦了。祁瑞芳说：“其他的事都好说，额娘的事不好办！老人恋旧啊！她老人家是不会跟我们走的，我们怎么走？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何况高堂健在呢？”金毓然听妻子说这话有点动了感情：“你说的固然有些道理，但抱缺守残实非良策，我们不能被这高宅大院给禁锢住啊！况且我也要对你的幸福负责！这些年这个家让你受累了，我心里……”祁瑞芳站起来，伸手捂住了金毓然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她知道金毓然要说什么？她觉得十年来的辛苦有丈夫这句话就值了。
夫妻俩又商量了一会，冬梅带着妞妞回来了，还真就逮个蝴蝶，妞妞高兴的举给妈妈看：“妈妈！看！蝶蝶！”一不注意蝴蝶飞跑了，“噢！蝶蝶飞飞了！”丫环秋菊进园走到跟前道：“少奶奶！少爷！太夫人叫吃饭！”并过来和冬梅一起收拾茶具及妞妞的玩具。祁瑞芳站起来说了声：“好！我们去吃饭！”金毓然也站起来并抱起女儿，边走边说：“我女儿将是我们家最小的留学生了……”话说得秋菊和冬梅莫名其妙。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金毓然今天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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