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琴龙秀在经过蔽日面前时转过头看了他,笑道,“希望藉你吉言!”
“卖书的!”蔽日站在那里,一时无以言表,只勉强笑了笑。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叫道,“别忘了告诉他们,我们是良民!”
琴龙秀远远的声音传过来:“我会的。”
那走在后面的狱卒回头对蔽日道:“不忙,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一行人突兀地低笑了几声。
不知怎么的,那笑在蔽日听来,似乎隐约有种刺心的感觉。
――他的感觉还真是应验了。就在他坐站不安,度日如年翘首以待的时候,那牢门再次被打开了。
当蔽日看到那琴龙秀浑身是血,披头散发被拖拽着走进来的时候,他的心冰冷到了极点,但同时他也愤怒到了极点。
“你们把他怎么了!”他努力克制住想要冲出去扼断他们咽喉的冲动,厉声怒问他们。
没有人搭理他,有的也只是一名差役挥过来的棍棒。
那领头的捕头走了来,看了蔽日阴沉地道:“你那么袒护他,定是同谋无疑。到了这里,你须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要变得有礼貌才会对你有好处。”那几名狱卒锁上了琴龙秀那边的牢门,过了蔽日这边,一下就把他押了出来。
简陋的牢室里,四周都摆设了几副或铁制的或木制的架子。铁架上面锈迹斑斑,粘满了的污渍;那木架上,一簇血仍自往那地下滴着。
牢室中间的台子上,正生着一灶通红的炭火。
炭火旁边,摆放了一张桌子。那领头的捕头这时就坐在了那桌前,他夹了一大块肉到嘴里,然后他歪斜了脑袋看着两名狱卒把蔽日固定在了那铁架面前。
没有人说话。那狱卒此刻也禁了声,分列站在了两旁。他们似乎也对这捕头敬畏有加,只一味地做自己该做的事。
那捕头终于咽下了那块肉,他拿起那酒壶对着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气,才心满意足地起了身,径走到蔽日面前。
这捕头身段魁梧,脸大眼宽,看着虽友善,但蔽日还是感觉到了他骨子底里的阴戾。
这人不同于苍月胜。那苍月胜看着威严,但那种气势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而这人,发问的语气就暴露了他的不善。他正是这牢营头子屠禄。
“叫什么名字?”屠禄围着蔽日前后看了一回,又走回到他面前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蔽日神。”蔽日尽量小心地回答。他知道,和这样的官打上交道,你连半点侥幸的心理都不能有。
“哪里人?”
“京师长安人。”
“家里都有什么人?”
“只有个师傅。”
“你父母呢?”
“父母早亡。”
“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蔽药神。”
“他是干什么的?”
“行医的。”
“你又是干什么的?”
“我也是行医的。”
“你行医为什么又行刺王爷?”
“行刺王爷?”蔽日几乎没吃了一惊,道,“小民只是听说王府款待四方来客,所以我应邀而来凑个热闹,仅此而已!”
屠禄显然对他的话并不满意,提高了音调道:“来看热闹,为什么又跑到舞台上去接应那行凶的刺客?”
蔽日知道这时不能有思索,立马接话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邻居,而我是个医生,我看他在台上受了重伤倒地,所以我急着要上去为他疗伤……”
屠禄有些不耐地打断他道:“有这么巧的疗伤吗?那台上不是有郎中吗?”屠禄瞪着他,“趁着我还有耐心,看你也是被人利用,我看你还是招了,这样对你只有好处!”
蔽日心里不气岔,但他还是尽量显现着和颜悦色:“我只是个医生,看到一个伤患,而这个患者又是我邻居,我冲上去救他无可厚非,至于那些凶徒……”
“至于那些凶徒,他们跟你邻居里应外合,图谋不轨还欲刺杀王爷。”屠禄再次打断了他,站在他面前振振有辞道,“结果你的邻居受挫,而你负责接应却被抓个现行。事实清晰至此,你还要狡辩?”
蔽日看了他,这下他不止气岔震惊,而且还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这官方一些人的行事,还真有他一贯的手法。那让人几乎无从去辩白。但你不争辩,那无异于默认。你为了脱身,就不得不拉下脸来坚持你的立场。
此时此刻,作为嫌犯的蔽日,他再顾不得了:“大人,我想有些事情我还是要澄清一下。还是那句话,我只是个医生。我在王府凑热闹,看到一个伤患,而这个患者又是我邻居,所以我冲上去救了他。结果我们就陷在了那些刺客里面――”
屠禄忍着耐性道:“我想你有必要仔细回忆一下。你一定是忘记了一些关键要素,我会给你充分的时间考虑清楚。”他转过身欲走的样子,“在这期间,我这几位手下会周到地服侍你!”他已开始往外走。
“等一下!”蔽日立马叫住了他。屠禄回过身,眉毛挑了挑:“怎么?你是不是想通了?”
蔽日强装着笑颜:“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要是不觉得我罗嗦重复,我就再说一遍给你听――”
屠禄挑起的眉一下反转了过来,他的语气也明显变了:“我看你确实是需要点时间来考虑!”他走出牢室大门的时候,蔽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内竟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凄凉。其实他也还不知道,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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