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边上那几名狱卒缓缓地就拢了过来:“该干活了。”
“今天是第几个了?”
“记不得了,好像头对我们效率不太满意!”
“这还不简单,该简略的,我们直接简掉不就得了!”
“要怎么简略?”
“你没听到头头说的?他想清楚时,自己会说的。我们也不用问他,只管做自己该做的,直听到他开口了,我们再罢手不迟!这不省了那中间环节了?”
那几人都突突地笑了出来。他们来到蔽日面前,做一堆围住了他,只管把他当一只待宰杀的羊来看待。
蔽日也才看到,这几人刚才站在旁边还丝毫不起眼,而当他们围过来时,那凶神恶煞的嘴脸立马就展露无遗,让你心底的那股寒意油然而起。那印象是那样的深刻,尤其是那两个用麻绳把他绑得像个粽子的牢头,他们把蔽日绑在那铁架上时,两人每人一脚,把蔽日踢得苦水立时从口鼻间涌了出来。
几条铁鞭挥过来,蔽日的衣衫上几条长长的血痕便渗透了出来。
鞭子鞭在身上的感觉,还能忍受。但是心头的痛,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种屈辱,无奈无助,甚至恐惧绝望的感觉立时充斥满你心头,此时或许你恨不能一拳打翻这一切,踩翻这一切。
然而你被束缚在了那里,你终究什么也不能做!你任人摆布,待人宰割,被人猪狗不如地对待,你几乎生不如死。
那两人把一根管子插到他嘴里,在他胃里一阵乱搅,直到他的眼泪鼻涕唾液胃液一齐涌出呕出来。还有一人把一根烧红的烙铁印到他胸口前,把他烫得撕心裂肺地惨号。
那些人看着他挣扎惨叫。他越是叫得揪心,似乎越激起他们的兽性,他们也越笑得发狂,越开心得欲罢不能。
“这小子骨头倒是硬,我看我们得来点更合适他的才行。”那几名牢子似乎还不满意,正商量着欲把一旁的刑具拿过来。就在这时,那牢门一时打开了,几人走了进来。
这几名牢子一见那领头的三人,立时就收敛了刚才那别样的嘴脸,一下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蔽日抬头,首先看到的是空无脉。他跟在苍月胜身旁,另外那屠禄也在他们中间。
不知为什么,蔽日一看到苍月胜和空无脉的时候,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缓和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黑暗里看到了一屡亮光。
“他犯了什么事?”空无脉首先发了话。他这时就走到蔽日面前,看了那几名牢子问。
牢子们都看向屠禄,似在征询他的意思。
屠禄把眼睛看着那蔽日,不紧不慢道:“这人疑跟行刺王爷的刺客有关联,以此正在讯问。”
空无脉道:“这人是个游医,要说与那刺客有关系,倒是让人意外!你们都留些心眼,不可放过一个歹人,也别冤屈了一个好人。”
屠禄似乎对他的话有些不放在眼里,可是嘴里却敷衍道:“放心吧,有我把关,定能将这些不法之徒全部都绳之以法。”
空无脉看了蔽日身上,再看了旁边手上还拿着刑具的牢子,皱眉道:“他这副样子,就算招了,也有屈打成招之嫌。”
屠禄听了有些不满道:“对付这些穷凶极恶之人,我们执法者不能以公废私,有半点怜悯之情,否则就是对那些深受他们蒙害的人最大的不公平!”
空无脉还要待说时,这时一旁的苍月胜就止住了他们:“他招供了什么没有?”
旁边的牢子忙回话:“他什么也没招。”
苍月胜阴沉的声音道:“先把他押回去,稍候再提讯。”
他的话就是命令,那牢子丝毫不敢怠慢,答应一声,上去就从架子上利索地解下了蔽日,几人架着他就往里面去了。
“你们继续吧,我需要六重天那些嫌犯的供状。”苍月胜带了空无脉出去之前,只吩咐了屠禄这一句话。
“卖药的,你没事吧?”在那牢子把蔽日往牢房里一推,把门锁好走了以后,琴龙秀就迫不及待地趴到两人隔了一墙的牢门边上动问。
“我没事。”蔽日故意精气十足地回复他,“你呢?也还好吧?”
那琴龙秀听了方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我也还好!”
蔽日也坐到那墙边,却把手整理着身上的污渍,故作镇静道:“他们正打算对我用刑,那小捕头出现了,他救了点场,我也得以少受了皮肉之苦。”
琴龙秀苦笑道:“这好事怎么偏偏被你赶上了,我却没你那么好命!”
蔽日道:“事情还没结束,也不知道这种日子稍候还会不会再上演!”
琴龙秀听了是一头苦水道:“这监牢的滋味我算是彻底领会了。”
蔽日呆了一呆,叹着气道:“是我害了你!”
琴龙秀的声音明显现着感动:“你不用内疚,现在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有你陪着,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踏实。”
蔽日道:“这难道就是别人说的患难见真情吗?”
琴龙秀听了就笑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琴龙秀一时问道:“他们把我们折磨成这样,你恨那些人没有?”
蔽日靠在那墙上沉默着,半晌才反问他:“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琴龙秀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蔽日道:“我和你想的应该是一样的,所以你这一问就已经是废话了。”
琴龙秀笑了,但笑着笑着,他已笑不出来:“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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