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钟,天熹微亮时,刚入睡两小时的影帝突然睁开了双眼。
噔噔噔——
无人回应。
咚咚咚——
还是无人回应。
哐哐哐——
“吵你大爷吵!”赵乐猛地推开门,一张挂着黑眼圈,胡子拉碴,乱发耷拉的脸在手机背灯的照射下撞进赵乐眼里。
赵乐的心怀像是有一只成年公鹿在发了疯的四处乱冲,大脑瞬间清醒:好家伙!我在做噩梦吗?
“乐啊……”噩梦级别的脸上缀着的那张嘴出声了。
赵乐伸手把对面嘴上边的乱发拨开。
“哦,邵哥啊……”
邵瑛武往两边甩了甩头,一手把头发往后推成个大背。赵乐顺手开了门边的灯,就看见自家正主顶着一头油,两眼灯泡似的盯着自己。她的注意力先是被头发给吸引了,她忍不住发出赞叹:“我从没见过油的这么恰到好处的头发。”
然后她看到邵瑛武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
“乐啊……”发出的叫唤也仿佛叫丧。
赵乐关了手机的背灯,打了个哈欠:“哎哟邵哥我闹钟还没响呢,让我再睡五分钟吧。”
“乐啊……”邵瑛武的眼眶红了,赵乐开始害怕起来:“咋了邵哥,出什么事儿了?”
“我想起来一件令人绝望的事情。”
*
影帝今天心情不好,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看出来了,碍于他那张不怒自威的脸,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不敢大动静。
朱奈把赵乐叫到一旁,轻声打探:“他又便秘了?”
赵乐顶着一脸黑眼圈摇摇头,她也心情不好,可是没人搭理她。
“今天要彩排的歌儿歌词又记不住?”
赵乐摇的更用力,颇有把气全撒在脑袋上的意味。
朱奈更惊奇了,将所有能想到的理由,诸如什么不小心拿到加辣椒的盒饭了,台词卡了,拍照又闭眼了,都列举了一遍,赵乐都没给出肯定的回应。
“嘿——”朱奈惶恐,不由得望向角落里发呆的某影帝,呐呐道,“这小子还能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他说什么了?你具体给我讲讲。”
赵乐缓了缓,好似才听到这个问题,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充满智慧与麻木的笑容,干巴巴地念道:“邵哥说,他要隐退了。”
*
“他今年还不到三十!二十八岁拿了个影帝还不到两年,不到两年,他脑子里就生出这么荒谬!荒唐!可笑!的念头!”
社长办公室隔音良好,外边静若深渊,内部咆哮如雷。
丁无虞坐在私人订制的完全符合丁无虞本人人体工学的办公椅上,笑眯眯地看着虚空中的,他的得力干将——朱奈经纪人,难以自拔地对公司里闪闪发光的摇钱树倾倒出最痛心疾首的怨气。丁无虞好想看看窗外的太阳,但是他不能,一旦他的表情有所松动,那股黑暗的怨气就会转移目标。他首当其冲。
“没错,你说的太对了!”他时不时地附和几句,好似没了干粉的灭火器,即使自己有心无力,也尝试着出一点气。
朱奈一巴掌砸在丁无虞的办公桌,桌上的茶杯颤颤巍巍地晃了几晃。
“我讲了这么多,你听进去没有?”
丁无虞从抽屉里拿出一版喉片,递给他的得力干将。
“辛苦你了,瑛武现在变成这样我也有很大责任,我会找他谈谈。”
*
公司顶楼的天台上,影帝一脸忧伤地喝着可乐。
赵乐默默地凑过来:“邵哥,我查了一下,你这个问题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来不及了。”邵瑛武望着遥远的天空,它是浅蓝色的。
“您先别急着放弃啊!”赵乐往他空着的另一只手塞了个平板,自己伸出两个手指头,绕着邵瑛武身后,从他的臂弯中探出去,在平板上划拉,“你看,我甚至做了个,你看这几个方案我觉得都还不错。可能我的艺术水平没有您的造诣高,但您总可以试试看嘛!”她偷偷打量他的表情,见他没有反应,赵乐有点急了。
“邵哥——”
邵瑛武屈尊下移了眼瞳,扫了一眼平板,甚至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接着划拉。赵乐脸上一喜,殷勤地为他介绍。
“您看,我个人最推荐这个方案,非常适合您,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制。”
邵瑛武突然出声:“乐啊……你说待会儿下雨吗?”
赵乐愣了一下,望了眼天边,现在是下午四点半,晴空万里,万里无云,看不出有什么天气突变的迹象。
“应该不会,如果说是待会儿的彩排的话,您完全不用担心,那个晚会是在室内。”
邵瑛武就着吸管喝干最后一口可乐,罐子里发出空气碰撞的滋拉声。
“那就好,也许那将会是我最后一场演出。”
赵乐抽了抽鼻子,颇有些伤感:“邵哥,您永远是我心中最帅的影帝。”
天台的风很冷,但它又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让人又冻又爽。
等一阵狂风扫过两个悲伤的人,朱奈才从阁楼走出来。
“准备出发了,你们磨叽什么呢?”
赵乐抱着电脑站起身,伸手摸了摸眼角。
朱奈眉头一皱,心中犹疑,看着邵瑛武的脸,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孩子,她心中还是放心不下。
“小武,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邵瑛武撇过脸,看起来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朱奈一阵心疼,赶忙问赵乐:“怎么了到底,你还拿着平板,你俩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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