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国家平稳度过的这数百年间,这里的人也渐渐忘记了最初的事情,甚至都忘记了这里与不远处皇城的联系,进而流传下来的禁地也只有少数人才知晓。月癫自己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年,除了有过一次押送人进入此地的印象以外,就再也没有过了,甚至他自己都认为这个地方没有存在的意义。
烤干了衣服,月癫便随便取了一支点燃的树枝,便只身朝着地牢下方走去,这个地牢起初跟自己心里的印象是完全一致的,到处都是一片荒败之景,只是让人奇怪的是墙壁四周的灯柱却仍然有油,仍然可以点燃,而且看墙上被烟熏黑的地方似乎是最近才有,月癫一个个把灯柱点燃,慢慢走下去。
火光把整个地牢的面目都揭露了出来,四处的墙壁或是随意丢弃的刑具上面都满是鲜血,这些鲜血都是很久前就留下的,仿佛它们在讲述这里发生的所有的故事。看着这些,月癫也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了,可是点亮了所有的地方却只是看着这些破旧的刑具,一些发臭的牢房,这里面跟自己当初预想的一样空无一人。
水还在不停地灌进来,虽然小了很多,但还是侵入了月癫所在的地方,只是自己在这里转了这么久了,水还是只有这么深浅,而且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像找到河床一般毫无限制地崩腾。月癫发现这个后,便把衣服扯下一角丢进水里,自己便跟着这一角走去,没多一会儿就走到了一条死路,衣服的一角在这条看起来被墙挡住的死路前被卷进水的漩涡,不停地在转着圈。
“就是这里。”月癫想道,他仔细观察了这堵墙,希望找到什么线索,可是这面墙除了一个可以随意转动的“坏掉的”灯柱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东西月癫一开始就已经检查过了,完全没一丝线索,正在他苦恼的时候,地下毫无征兆地晃动了一下,搞的他一下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冰冷的水再一次浸湿了衣服,月癫连忙站了起来,大地还在摇晃,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只是这里的水变得更加急了,本来淹没脚踝的高度如今却被那面墙生生吃了进去,此时地面上的秘密随着流水的消失显露了出来,这上面竟然刻着一排排文字,文字大多都跟这块石板一样风化的差不多了,只是上面满是血迹,而这些血迹并不是前面所看到的那样,这是新鲜的血迹!
月癫见状,更加肯定了这墙的背后有着什么,而且正在发生一件大事,他仔细看着这些文字,多多少少仍然能读的出其中的内容,上面写的大概都是关于地牢的历史,可是这些文字并不是什么秘密,为什么要刻在地上呢?而且这些从这些血迹来看,它的流向跟刚刚水的流向完全不一致,一个是自东向西,而另一个确实从南往北。
月癫想道这里,忙意识到了自己踩在脚下也许就是一面墙,而整个屋子被什么机关翻转过。这种技术虽然在自己一族里面鲜有耳闻,而有的树屋就是利用这种原理建造的,只是没想到在这地下,而且全是由厚重的石板构成的房间也能转动起来。
既然知道了这个屋子的构造,那么月癫也想到了破解办法,机关并不是在这间屋子里,肯定在自己所路过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而机关的方法也是自己族人常用的手段,这一点倒是难不倒他。
找到机关月癫把屋子复原到了起初的样子,而自己为了抹去心中当初对这里的忧虑,毅然决然地做了一个机巧,这个机巧极为简单,只是用腰带做成两根绳索套在转动石屋机关的一块部件上,一根绳锁穿过墙上的一个圆环而一头捆着一块石头,而另一根绳索却是反方向拉住那个部件,只是这根绳索却是有些特殊,他在绳索中间绑了一根地牢中找到的约有半尺长的钢钉,而钢钉下方是一盏油灯,油灯与钢钉的距离可以说是恰到好处,这样大约在一个时辰左右,要是自己没有回来,那么这根绳索就会因为钢钉发烫而被烧断,这个部件会因为失去一面的拉扯力而被强行拉离位置,这样石屋就会再次翻转,而出口则会被锁死。
这个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时间,灯油是充足的一个时辰完全没有问题,问题在于绳索能否坚持住一个时辰,有可能一刻钟后就会被拉断。因此这是个赌博,而为了平息自己内心的预感,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
做好准备过后,月癫便朝着石屋去了,此时石屋已经回归原位,找到刚刚水流向的墙就是地牢的入口,而打开入口的机关便是刚刚进来看到的那个可以随意转动“坏掉的”壁灯,转动壁灯,果然墙上便开启了一道石门,然而石门刚刚一打开,一阵风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逃了出来,熏的月癫头晕目眩,他忙捂住鼻子,定睛一看这地牢,这一看不要紧,此时月癫的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到底有几分惊讶,几分愤怒,还是有几分恐惧,这场景让他呆若木鸡,怔怔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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