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黄山云谷曲径通幽,一道飞流从山巅落下淌过。info如此高耸入云的山峰本不该有这溪流,只是云气实在殷厚,每日里都得下上好几场倾盆大雨,因此将山涧生生冲出一条河道来。
王长子盘腿独坐泊云小筑,眼观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水降下,混着北风将群松打的东来西去,翠绿白光,芳草萋萋,虽不见往日云海,却多得是满帘生机盎然。白头孔雀不惊不叹,缓缓闭上双眼。穷神凌浑自得了天书译本,再将自己所得中卷结合参悟,此时法力已高了许多。他感念王长子恩情,立志报偿大恩,只是白头孔雀病体郁结深重,近日里更将医仙沈星百所赐丹药弃置一边,经自己再四劝解才勉强服下一丸,只是心中早如死灰。
凌浑见屋外风景秀丽,烟雨齐行,水波潺潺,王长子却一副悟道打坐场景,便运起天书所学,将右手微微伸出,凭空一揽,只见门前小溪忽的激起一丈多高的水柱。凌浑右手掐个剑指,凌空一笔一划,那水柱也动来动去。骤而停指,现出“贪生上德,枉死负情”八个大字。
“王道友,我知你身犯病体是为情所困。不过道友如此专情,同贵道侣也必恩爱。想她也不愿你如此糟践身体,何苦害她怜爱伤心呢?”
王长子紧闭双目,“道友无需多言,有人艳羡神仙,有人贪恋人间。我答应她不去求死,只是郁结深重再无可医,就此入了轮回倒也干净。”
凌浑轻叹一声,他本就不擅劝导,眼见王长子这般自怨自艾也有些不耐烦,挥手之间将那几道水柱落下,负气坐在门前打坐修行起来。心里却还是不免有些担心王长子病体,想着妻子玉龙女来时再做计较,左右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位恩人就此离世。
正在此时,三道剑光分为两队一前一后在空中画出两道千紫万碧的光芒直逼云谷泊云小筑。那前一道剑光落地现出位道装打扮的仙姑,姿态端庄秀丽,容貌清奇。凌浑打眼看去竟是结识数十年的道侣玉龙女崔五姑。再一看后面那两道剑光落下,原是天狐宝相和廉留芷。
王长子恬淡无为仍自独坐茅庐屋檐下,凌浑却奔了出去迎下妻子对着三人说道:“你三人怎个同行回来?”说完又独对爱侣崔五姑说“我早给你发去飞剑传书,怎么这时候才来?路上可曾遇到甚紧要事儿耽搁么?”
崔五姑正待答话,廉留芷不及收下飞剑,看见凌浑一阵殷勤样儿,便抢先问道:“凌大哥,这位莫非便是凌大嫂,玉龙女崔五姑么?”
玉龙女嫣然一笑:“贫道在东海白浪屿修行,接了夫君飞剑传书特来黄山护法。不想途中遇着白犀潭韩仙子之父,两人交谈几句耽误了时间。赶路心急,不意冲撞了二位道友,这厢给二位赔罪了。”
廉留芷当即满面潮红,心生愧疚。宝相听到这里忙挥手致歉,“是妹妹我好胜心强,看见道友遁光迅速,强拉着廉妹妹与姐姐比试剑光遁速。果真还是姐姐法力高强,后发先至。也难怪红花姐姐要我二人找你。”
凌浑夫妇尽都诧异,于是宝相又将红花姥姥所托之事说了,玉龙女听完点头道:“也曾听红花道友说起心灯元灵之事,也罢。既然黄山事毕,掌灯使有意为害,我夫妻二人便一同前去相助。”
凌浑依着妻子自然无话可说,只是转身走到王长子身边,“王道友,魔教掌灯使恐要为害人间,这黄山之上有无行尊者惦记也不安全,不如随我几个一道吧?”
廉留芷见王长子半多年不见愈发沧桑,心里一酸近前说道:“王大哥,病体虽病只是肉身罹患。你心里郁结缠心,得打开心结才行。曾听餐霞姐姐说起商于蓉,王大哥告我去处,我去请她看你。”
留芷本是一片好意,不料天狐凑上前来细手拉住她衣角轻声说道:“商于蓉已过世十载,你到哪里去寻?她又不是剑仙一流,就算轮回也是记忆全消。何况又受了邪法诅咒,还不知能不能轮回呢。”
廉留芷默不作声,其他几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正想着索性便留王长子一人独居黄山。不料王长子凄然一笑,当下牵动心房那团郁丝,心脏拉扯倒在其次,元神忽似坠入万年玄冰寒潭,给黑色的郁丝结成茧状,深深挤压切割,顿时吐出一口鲜血。白头孔雀不理会众人惊呼,推掉玉龙女所递丹丸,持了身边酒壶喝下一口,“天地苍茫,谁论英雄?我王长子意气风发之时……”话未说完又是一大口鲜血流出,顺着嘴角流入酒壶,一时昏死过去。
玉龙女深谙医理,使玄功略一查探便说道:“也是这位道友病体造化,无论仙凡间各种酷刑都难让他动容,只是不敢情绪激动罢了。此时只是昏厥,暂时倒不碍着什么。只是病体千古难遇,我实在没招儿。众道友可有认识医仙的,想必那位前辈该有治疗的法儿。”
凌浑摇头叹道:“这王道友的病医仙也给瞧过,也只得出个郁结深重的结论。留下的几粒丹药也早吃完。”
廉留芷一声不吭,走上前俯下身子将王长子扛在背上说道:“不能留王大哥一人在黄山受苦,他晕着不能走动,我便背着他走。”留芷心中又悲又气,悲的是王长子肝肠寸断、爱恨情离,气的是白头孔雀自怨自艾、铸成病体白头。虽说有那卷仙府落下的书信使坏,也是自家不争气。
宝相也是王长子多年的邻居,平素里也常往来。虽受了餐霞不少偏见影响,对他却也有些关心。于是上前扶过王
喜欢蜀山剑侠谱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