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脑袋从洞府入口伸了进来,瞧见里面的究竟后那人欢天喜地地快步跑到石桌旁坐下。
“你这儿比剑门那边强多了,安安静静的不说,这屏风更是可将比斗看个一览无遗。”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今儿只打了一场吧?难不成是后继无力,所以就放弃了?”
来人正是洪烈,白游的师弟,也是忘情第一次上剑门时遇到的人。
“你说的一点儿也不对。今儿我虽是只打了一场,可别提多绞尽心思。这身心俱疲下,自然是该休息一番。”
“所以你就溜达到我这儿来了?”
“那还用说。牙剑仙也太不称职了吧,不是‘看’着你吗?怎地却早早离开了。”
“不是早早离开,而是前辈他今儿压根儿就未来过洞府。”
“这可不成,怪不得白师兄近两日战力大增,原来是这边的‘看守’变弱的缘故。不行不行,这样绝对不行,看来得换我来‘看住’你。”
“这话你去给剑仙说吧,跟我说可是毫无用处。”忘情留给洪烈一个微笑的侧脸,“还是认真看比斗吧,既然屏风可以一览无遗,就得好好把握这得天独厚。”
“说得对。”
两人这就认真看起比斗来。
是夜,晚些时候。洞府里还是有些热闹。
白游坐在石凳上有些闲不住,双手乱舞,一脸的兴奋。忘情坐在他身旁,还是瞅着屏风上的比斗。
“忘情你说我们从繁城出发再去南越怎样?若是清窈也有空的话,我们四个就一道去南越看那些老朋友。去药囿山看怜芳,顺便还能打听下武虬他们的消息。然后就去横山看黎黎,接着再往西去蛮山看蚩离他们。”
白游提起“药囿山”时忘情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就这么一个误会,却是让他更有了往下说的兴致。
“在蛮山逗留一段时日后,我们干脆就取道北上,然后就去楚地。不不不,在楚越交界处我们还可去粉骨道看看,说不定还能打听到若秀她们的消息。说到这儿,我还有些想她们了。”
“若秀”即是香若秀,乃是忘情和白游两人一道游历红尘时结交最早的朋友。因着较为复杂的缘故,粉骨道已然封山闭宗。所以白游才言道“打听消息”,而不是登门拜见。
忘情也想她们,不过他随即更是想到了苏幕遮。其乃是易容换颜的无上宝物,更是粉骨道安身立命于道门的一大助力。巧的是,他和白游都被赠予了一张苏幕遮。
看着忘情饶有意思地笑了笑,白游以为他同意自己的说法,于是就欢快地再往下继续说。
“沿着曲水去上荆,接着就去夹镜峡,再到兰诚,还可去缘山瞅瞅。指不定又能在那儿碰上老令,要是我俩能再和他打上一场,绝对会让他惊讶不已。对了,忘情你出来这多年,怕是也该回下七情渊。我们就跟着你一道去七情渊看看,然后约定个地方再汇合。再后面……我暂时还未想好。”
缘山,老令,铜钱,忘情在心里将这三者连在了一起,最后独独鲜明了后者。因着那是件可以改变气运的宝物。在某些时候,即便是能添上哪怕一点儿好运也能令人手舞足蹈、喜极而泣。
“怎样?我这计划不错吧,这么周到而详细,想来青衣一定十分满意。”说到这儿,白游的脸微微有些泛红。
“这不就是我俩打七情渊出来历练之经由吗?白兄你也太会图便宜了。你就不能挑些你没去过、青衣姐姐也没去过的地方吗?”
“你你你……你怎地这下就变了卦,刚说的时候,你不是微笑同意了吗?”
忘情裂开嘴对着白游傻傻地笑了一个,尔后还是扭头看向屏风。比之以前,他更为醉心于剑门大比。个中缘由,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你刚才为何要那样神叨叨地笑一下?”白游起身猛拍忘情的背。
“从屏风里看见比斗的精彩之处,自然是忍不住微微笑。听你那么一问,一看就知你压根儿没留心大比。”
“谁说的!”白游端端正正坐好,双眼如剑死死戳着七八步外立着的屏风。见着他如此模样,忘情反而开口说起了话。
“刚刚我提的那建议,你可得好好考虑下。一道去未去过的地方虽然少了一份熟悉的方便,却多了一同探索、一起熟悉的快乐。”
不管是如何考虑,忘情都希望白游和狐青衣别去南越和楚地。
“有道理。不过你怎地甩手啥都不管?”
“又要我把道理一条一款地给你说个明明白白?”
“别别别……”白游忽地来了灵光,“干脆去夏地算了,反正那边儿足够大,可以游历很久。那样一来,也留有充裕去考虑其后的计划。”
说完他难掩心底的激动,竟在洞府里踱来走去,嘴里更是碎碎念着“这法子好”“看来我这脑袋瓜子也不差”“我还真是个天才”这些话。
盯着屏风一动不动的忘情嘴角复又扬起,那微笑除了开心,还有欣慰,但更多的却是感谢。
“你还是快些过来坐下吧,去夏地的确是个不错的计划。那边仙门不少,而且幅员辽阔,可游历观览的胜景丽物也绝对是浩繁若烟。实在是一举多得。”
白游双手叉腰大笑了几声后方才落座,一坐下他就一个劲儿地轻拍自己的胸脯,那得意的模样实在是无需言语去赘述。
“看吧看吧我就说嘛!我只是不愿去想而已,真要认认真真地去琢磨,你们都得靠边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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