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南音怒道,只觉得自己是在波涛中颠簸起伏小船,一个不小心就能倾覆。不愿意回忆的过去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半晌后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安然,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他死了吗?不……他早便死了,是我亲手杀了他,他的血真恶心,脏了我的罗裙……”
还未知南音被劫的焚听闻弥生的狼子野心,心中冷笑,焚请多少世外高人,念多少次咒语经文,做多少场法事都无法消弭南音魃鬼的花钿,一成佛的和尚便可以渡了她的劫?便可以推翻整个仙界?
芦娓捂着心口,脸色苍白,日日夜夜的思念焚如今近在眼前,为何要再次踏入世间纷争?
“焚,这场战争真的非参与不可吗?我只想和焚好好的……”
“玄主……”芦娓话还未说完,却被小七沉重的呼吸声打断,“长公主被劫走了。”
万籁俱寂的长夜,九玄之地不闻一丝响动,牢笼中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跪候了许久的侍卫不敢抬头,焚气急败坏的低吼,“层层把守的地牢都被劫持,要你们有何用?”
侍卫们无人敢应答,焚的威严如同利刃般直击每个人的灵魂,原本英气的脸上神情暴戾,却再也难掩惊慌,“究竟是何人这么胆大妄为?”
众侍卫依旧无一人应答。
焚长袖一会,掌力重重的扇向侍卫们,侍卫们腾空飞起,摔落在牢笼上又重重扑倒在地,却无一人叫痛,随即又纷纷跪倒在地面,敛眉垂目。
“焚,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怪罪他们也是无济于事。”芦娓看着焚愤怒的眼神,压抑着心底的恐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昏瞑的灯火在微微摇曳。
芦娓纤手一挥,冰弦飞散,直挺挺的落在了南音所在的牢笼之中,瞬时有风拂入,忽落下极不真实的安然幻影。
“咒禁师!”一股强烈的不安自芦娓心头陡然升起,此刻她最不希望劫持南音的是是咒禁师!心中直沉下去,脸上却是颤抖的笑来。
焚一把扶住了颤抖的芦娓。
芦娓浑身一震,霍然抬眼狠狠看向眼前看向他,对视之间,黑沉沉瞳仁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当初咒禁师前来讨药,焚为什么给他了。”眼中竟有不堪一击的失望。
焚抬手轻抚她乌黑的秀发,眼角都不曾有一动,面无表情地看着芦娓,“我是她的师父……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惨死。”
芦娓只觉心头气血乱窜,似有千把利刃直戳进来,一道鲜血张口喷出,若不是身后有焚支撑,怕是早已瘫软在地。
焚慌张的看着怀中的芦娓,扶上她的脉搏,虚弱的似乎随时要停止一般,竭力抑制着心中翻腾的情绪,面前这曾经艳重天下的女人如今苍白无力,再不复往日夺目之美,岁月的痕迹在病痛之中尽显无遗,已然悄悄布满了眉梢眼角。
“长寿司,他终究还活着,你终究还是爱着她……”芦娓一双美目虽已暗淡,竟是满不在乎的一笑。
焚注视着眼前相守半载的女子,眼神却失了最初时候承诺时候的柔软,手掌紧紧握住芦娓那虚弱的身体,没有解释什么,沉默,几乎要把芦娓整个人捏碎。
这双墨玉般的眼眸,目光清澈得令人心悸,在她面前从来都带着清淡的微笑,仍记得那日,初识的那日,焚似笑非笑望着念经打坐的芦娓,自始至终未有片言,灼灼注视之下,那勾魂夺魄的眼中荡漾着的尽是爱意……
那个孩子出现了……
这眼神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芦娓唇角紧紧一抿,拂开焚的手,独自往寝宫走去。
古桀已再无藏身之所,那片世外桃源便是最后的归所,长袖飘落,至浅的一缕魂魄无声静立,古桀渐渐喜欢皱眉,眼底神情错综复杂,难以言表,忽然蓦然失笑。
“这几年来,我利用你,伤害你,每次你流下的泪水,我都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你不可以活着,更不能死去……”古桀想要保护自己最珍爱的东西,却是自己亲手扼杀了所有的希望,眉心微攒,又重新阖上眼睛。
世外桃源竹影潇潇,一片寂静,无意间抬头,却见安然挟持着南音而来,驻足于古桀身前。许久未见的南音那墨色的长发几欲委地,看着古桀身旁至浅的魂魄,眼底似乎有些疑惑,似厌恶至浅,半掩的双眸底下眼波淡漠,冷冷如秋水寒霜。
“古桀可曾记得你我签下的神契?”咒禁师唇间泛起一笑。
“记得。”
咒禁师用咒禁之术与自己的肉躯换取诛仙令。
“我要解除这神契!”
淡言轻语飘落,古桀心头却似被一只冰凉的手骤然握住。
剑光划破手臂,一道热血溅上梅花之上,安然细媚的双目渐渐泛起森寒之意,身体中翻腾的血液似不能止,袖中双手却冰冷如澌。
“你疯了?”古桀伸手以指尖托一丝逆光,欲止住安然下一步动作却被屏障狠狠击开。
咒禁师微微抬眼,静看了古桀片刻,解脱一般的笑了,如今这般,自己便可以解了九婴体内的咒,便可以无愧于那个孩子,“你不是一直为了这个女人?我把她带出来了,你把九婴的魂魄还给我……”
咒禁师出手救了奄奄一息的林纾,林纾便告诉九婴最后一缕魂魄便在古桀手中的秘密。
古桀漫不经心一笑,看着不远处的南音,“我已被废了仙籍,咒禁师欲解除这神契也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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