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掌摧骨掌皆是中原成名已久的刚劲招法,桓若卿听她道来,显然认为自己是个女子,取难舍易,掌法不过略有微成,当下也不以为杵,遂道:“正阳掌摧骨掌有什么过人之处吗,还请白姑娘指教?”白思程道:“那确也没什么厉害,奉山都被人端掉了,正阳掌之流不过尔尔。”低头自饮,嘴角弯起一丝谑笑。
薄酒之后,荀赦便召集众人入院赴宴。半芷院中,七才七艳各坐一席,桓若卿则坐于上席,和荀赦隔道对桌。茶果摆上,只见一群袈衣僧侣围拥着荀赦叔父走来。七才七艳连忙起身施敬,老僧笑说道:“往日也就罢了,今日怎还敢劳烦大驾,阿弥陀佛,老僧有礼了!”
傅中郎道:“宗师果然健朗矍铄,今儿一见,身子骨更胜于往昔呐!”老僧道:“诸位公子小姐也是人中龙凤,请坐,请坐。”一路走到荀赦桌前,坐于上首,令人开始传菜。
傅中郎道:“请问老宗师今年有六十么?”老僧缕须笑道:“何止六十,还外加这个数。”说着伸出了五指。傅中郎道:“那可不像,老宗师年年摆寿,倒越活越年轻啦!”众人也一一献上寿词。
老僧道:“各位公子何须抬捧,能有这般精神气,还要拜赦儿细心关照所赐。赦儿常说七才七艳各个身怀绝响,究竟是哪些门艺,往年均不曾得见,今日能否一展才略?”
傅中郎道:“这…”看向白思程。白思程瞪去一眼道:“如此正是时候,你还等什么,给老寿星画个万年松好了。”傅中郎笑颜道:“单我一人只怕行不来,画松没什么难,题词二哥可不在行,曲才人,你来助我。”语毕腾椅跃出,站于厅堂上,手拿竹笔,运劲掷地,但听嗤嗤几声,竹笔在石板地上运划起来,不出半刻,画出了高山,画出了古松,已然微具雏形。
曲才人也拍桌离椅,顺手拈了筷筒,食指中指捏筷,飞速在高山旁写下“绝岭青不倒”五字,身体倒退,改左手执筷,在古松旁又写了“迎枝春常来”五字,笔法遒劲,矫若惊龙。
荀赦拍手赞道:“妙,妙,书墨有了,可惜少了分意境。”
简自拔一听,高声道:“如此可行?”大步走上,出掌往地上横划十九道,力透石板,道纹极深。荀赦笑道:“简兄是为试功来么,我家地板可经不起你这般掌力。”简自拔不答,掌向抖变,竖着划了十九道,如此一看,却是在那古松下画了一方棋盘。
傅中郎道:“有你的!”补完剩余枝节,立刻在棋盘两侧画了两个人物。只听众人咦了一声,荀赦低头细看,笑道:“那左边的人儿可不正是我嘛!”傅中郎道:“不错,荀兄再看右边的是谁?”荀赦端瞧一阵,见那右方人物身形高挑,指若削葱,娇柔婀娜,风华嫣然,笑道:“原来画的是桓姑娘!”
桓若卿脸色一沉,拨出杯中茶水,正巧洒在地上女子头部,再一看,却已变了模样。
傅中郎道:“桓姑娘不乐意,那画不得,我坐棋盘对面好了。”说着在地上飞抹一番,坐到棋盘对面,伸手拈指,宛然一副下棋的样子,众人无不大笑。
荀赦道:“有山有棋,有书有画,文人四友偏偏却了琴这一绝艺,未免可惜…”
红月宸道:“这有何难,下面乱七八糟,我就不下去了。”说着从随身包裹中抽出长盒,打开盒子,里面是把七弦琴,摆上琴轻拨琴弦,院厅中立刻妙音回响。
但听她琴声中带了分柔韵之气,竟带动桌上碗勺跟着跳动起来。一旁侍奉的僧人脸色大变,纷纷捂上耳朵,怎奈琴声如丝,却哪里捂得住,哎呦哎呦几声,惊惶后避。
白思程道:“姐姐怎还运上真气了,我可不来。”拿出一张筝,曲手弹奏。筝声一起,登时将琴声掩盖,众僧人只听耳畔时有柔声涌进,时有尖声冲脑,胸口阻闷难当,再也承受不住,已有数人抱头倒地,打起滚来。
黄青青道:“你们太吵了,怎是作客之道。”怀起圆阮,拨起贺寿之曲。她本欲以阮声抵挡筝声琴声,又怎抵得住红白二女合奏,不约半晌,阮声已弱不可闻。
单旻道:“黄姐姐,我来助你吧!”拥了琵琶,锵锵几声,竟而缓和了场面。直至此时,黄青青的阮声方始高上,和着单旻的琵琶之乐,与那琴声筝声竞相争艳。
荀赦不住叫好,老僧也连连点头,桓若卿瞧着场上四女,心中冷笑:“这哪里是弹曲作乐,分明互拼内功来了。”
琴艺奏毕,傅曲二人也画好了万年松,写好了贺词,各归其座。荀赦派人以刀锯割下石地板,整整齐齐摆在门厅旁,起了杯酒,敬向七才七艳。七才七艳回敬荀赦,又敬了老僧,恭维堆献之词自是不绝于口。
桓若卿看了场闹剧,只觉好笑,对这七才七艳另有一番认识,以内功而论,当属简自拔傅中郎曲才人为高,红白黄橙四女次之,然四女均师出名门,各怀绝技,却也不能存小觑之心。正顾自饮,忽见傅中郎走上来,捧酒笑道:“桓姑娘请了。”
桓若卿淡淡应了声,不去举杯。傅中郎捧杯干尽,道:“桓姑娘乃天下间难得一遇的美人,不知对我们荀宗主印象如何?”桓若卿道:“什么意思?”傅中郎道:“荀宗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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