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后,有个老者气喘吁吁跑来。
卢老伯一步没停,整整一夜时间,他愣是没停步喘气。
因为老人不敢歇,那是两个正直青葱的孩子啊!怎么能就这么搭进去,用我老头子一条命,换两个孩子,划得来!
老人喘着气举目找寻,终于瞧见不远处有一头毛驴,有个青衫少年人平平躺在地上,头扎双马尾的少女则是盘膝而坐。
卢老伯一拍大腿,佝偻着身子急忙往前跑,边跑便喊道:“孩子!孩子!没事吧你们?”
走到近前,卢老伯瞧见刘顾舟嘴角全是血污,瞬间眼眶通红,颤声道:“都说了让你们别管闲事,怎么就不听呢!怪我,怪我老头子,我要是不喝酒,不说漏嘴,就不会这样了。”
老人家还以为刘顾舟已经死了,一时之间痛心疾首,老泪横流。
龙丘桃溪心神退出黄庭宫,赶忙开口道:“老伯,他没事儿,就是受伤了,已经服下了疗伤药,过一会儿就醒了。”
老人还是有些不信,直到伸手过去探得刘顾舟鼻息才长长缓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吓死我了,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啊!”
老人冷不丁瞧见对面卧着一只巨虎,上了年纪了,瞧不真切,还以为是活的。
龙丘桃溪笑道:“老伯,别怕,那是一只死老虎。”
过了好半天,老人这才开口道:“飞马大王是一只老虎精?”
龙丘桃溪摇头道:“不是,那个飞马大王是一匹白马成精,已经被我们斩了,诺,马脑袋都在那儿。”
老人非要带着二人回去栓马镇,说两个人是栓马镇人的恩人,得让大家伙儿都知道。
龙丘桃溪只摇摇头,笑着说道:“老伯,你找些人把那虎尸带回去,分着吃了,可以留下来些晒成肉干儿,多给小孩子留点儿,这老虎精的金丹已经被我取出来了,虎肉精血旺盛,吃了虽然起不到延年益寿的作用,可也能强身健体的。我还得疗伤,您先在旁边歇息一会儿,刘顾舟马上就醒了。”
刘顾舟睁开眼时,一夜没睡的老者已经靠在树上睡着了。
少年人吐了一口卡在喉咙里的淤血,轻轻拍了拍龙丘桃溪。
哪知道少女睁开眼睛便瞪过来,“小色胚!你再乱动我跟你急!”
刘顾舟无奈传音:“趁着老伯没醒,咱们赶紧走,要不然待会儿他非得带我们回去栓马镇。”
此时已经身处烂柯镇正西方,再走下去,可就得往东北方向,朝樵城去了。
对于炼气士来说,方圆几百里的江湖,实在是小了些。
樵郡方圆四季多雨,山高林深,大木极多。据说早年间魏国占据此地,曾大肆伐木,后来被宋国夺了回来之后便有十几年禁伐,直到如今,齐国开国都近二十年了,依旧没有撤销禁令的意思。
前前后后加起来近一甲子的禁伐令,以至于现在随随便便一座山上,两人难以。合抱的大木多的是。
龙丘桃溪一路上闷闷不乐,刘顾舟晓得是因为自个儿害人家失去一把好剑,可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害她失去好剑。
没法子,只能放弃继续跋山涉水,转而走了两国边境处的一条官道,因为罗如疾说前方有个小城,隶属于樵郡的破木县,可不是破木头的破木,而是当年北边儿的魏人伐木之后粗略用工的地方在这儿,破开木头的破。
刘顾舟记得荞姨说过,没有女孩子是一通买买买哄不开心的,要是还哄不开心,那就多买点儿。
更何况龙丘桃溪还是个贪财鬼。
一路走来,刘顾舟心思越加沉重。
这条两国边境处的官道,沿路几乎没有什么住户的,甚至每隔几里地都会有阵阵恶臭传来,想也不用想,那是两国边军腐烂的尸体。
今日是五月初九,离破木城不到三十里,若是不下雨的话,赶在中午就能到。可现在大雨倾盆,刘顾舟只能赶在关城门之前进城了。
道路泥泞,刘顾舟只头戴一顶斗笠,脱了鞋子挂在腰间,卷起裤脚赤脚走着。龙丘桃溪打着一把油纸伞,小白靴都成了小泥靴了,这会儿她瞧见刘顾舟就来气。
小色胚,明明可以走快点儿,可他偏偏要慢腾腾的,最重要的是害的我丢了一把好剑,进城之后不买的你心肝儿疼,本姑娘把龙丘倒着写!
刘顾舟灌了一口酒,无奈道道:“你就别瞪我了,我都说了,我二叔会铸剑,柴刀就是他做的啊!我回去让他给你铸一柄不行吗?”
龙丘桃溪冷哼一声,“不一样!我那柄剑可是古剑。”
少年人无奈至极,心说这丫头咋这样?明明还没有得到,怎么就是你的了?
可又不敢说,人家现在是金丹修士,打自己那跟玩儿似的。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开心点?”
龙丘桃溪冷哼一声:“看见你就来气。”
刘顾舟也不是没脾气,话赶话就说道:“那你走呗,又没人拦你。”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嫌弃。
龙丘桃溪气的直跺脚,双马尾晃动不止。
“忘恩负义的小色胚,本姑娘救了你两次,你竟然赶本姑娘走?好,走也行,你赔我剑,非得那柄古剑才行。”
刘顾舟撇撇嘴,“那你把吃的丹药还我,我那可是宝丹,老罗说可值钱了。”
龙丘桃溪一把丢了伞,跳过去溅了刘顾舟一身泥巴,少女咬牙切齿道:“我的剑从没被男的摸过,你怎么赔我!”
刘顾舟呵了一声,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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