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涯就带着儿子谭建国关了房门一起招待了他。
至于为什么要关了房门呢?
那个时候,村里的干部,基本不单独行动,讲究个光明磊落。
其实主要是怕别人抓住把柄,拿来在大会上一批,你怎么也说不清的。
而周开路或许性子直了点,但是能当上大队长,就不是什么死心眼的人,该避嫌还是要避嫌。
谭建国父子看周开路,平时作风也是蛮“磊落”的,这次居然一个人大晚上来拜访,肯定不是什么“见得人”的事,所以这才关了房门。
周开路到了谭家,先是夸了一遍谭建国养猪不错,大队的小猪崽子产量提高了,然后一头猪足足胖了三十斤,然后夸谭涯教子有方,文采高,最后夸谭仙人谭颂是镇队大宝……再然后轮到了谭璋三兄妹。
这样一夸,谭涯一配合,就花了半个钟头左右。
互相恭维完毕以后,大家心里面都打开了,心情也比较好。
“其实这次来,是有事要你老爷子帮忙。”周开路小心翼翼的看了两位一眼。
谭涯迅速瞟了一眼谭建国,摸着胡子道:“周大队,我爹出村的事,你也知道了啦,他老人家不在啊。”
“诶!”周开路拍大腿,“出去总有回来的嘛,你们说是不是?我就问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嘛!要不你们告诉我,他去的是哪一方嘛。”
谭涯苦笑一声,“这……周大队,我先跟你讲咯,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忙。”
“嗯。”周开路耐心的在听。
“是我爹那个性格啊,他不喜欢跟我说话啊!这次出门都不跟我说的!我既不知道他去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周开路狐疑的看了谭涯一眼,然后也知道谭颂最喜欢的就是谭建国,便看向了谭建国,“建国,你知道你爷爷去哪里了么?”
“知道。”谭建国指了指西方,“去西边了,有人请他去砸神打!具体是哪里,他也不敢告诉我们!”
这么一说,周开路倒是信了点,那眉毛皱得都能藏一升的米,“哦,这样啊……”
周开路就这样皱着眉毛起身了,“那我就噪聒(湘乡话,和聒噪一个意思)了,先走了。”
谭建国便从后门把周开路送走了,踮着脚尖看了一会,连忙回到了谭涯的房间,“爸,我看周大队去了肖建平的家里去了,看来真的有事,要不要我后面去问问肖建平什么事?”
“多事!”谭涯怒道,“管你什么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清白?你不要再管这类事了。”
“爸!”谭建国恭恭敬敬的劝到,“您怎么老糊涂了,我们谭家这么受周队长照顾,还不就是拜爷爷的面子,现在啊,有事我们不帮本来就不占理了。
“如果肖建平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我谭家啊,就没人罩了。怕搞不清话术(话术,湘乡话,也叫化数,就是“清清楚楚”的意思)啊!”
谭涯听了脸色很痛苦。
谭涯现在其实心理很慌,在南京政府的时候,他就一直信奉靠山主义,有靠山不说可以胡作非为,但是安安稳稳搞中庸还是可以的。
现在靠山一个个减少,谭涯实在没谱,听了谭建国的建议以后,他背过身子,想了一会,“那你就去摸摸情况,但记住,我们只要心里有数,千万不能什么事都参和进去。”
“晓得。”谭建国便也从后门出了屋子。
——
“这到底怎么回事?”小鸟看不懂了,“现在是平常年间,怎么这些人商量个事跟做间谍一样?”
“这是最不寻常的平常年间啊。”张如龙叹道,“看这情况,这跟四旧可能会沾上关系。你想啊,周开路为什么后半夜去找谭家祖公,肯定就是些歪门邪道的玩意出现了。歪门邪道的东西就是四旧,谁敢明目张胆的说?”
小鸟明了,“我知道......”
小鸟话还没说话,两人身后一团紫色的东西突然出现,携裹这两人,没声没息的,下一秒,这团紫气和张如龙小鸟二人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事懵里懵懂的不曰无!
——
作为本村唯一的一个生产队队,谭建国非常明白清楚。
,这件事情如果是没有谈妥呢,那就半个钟头左右就可以从肖建平家里出来了。
如果是谈妥了,那就应该是一个钟头左右。
结果周开路就是一个钟头出来的。
在黑暗处等的不耐烦的谭建国又踮着脚尖看周开路走远,连忙跑到肖建平家里去了。
肖建平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虽然人是光棍,其实那皮囊也还算不错了,牛高马大,满面红光,很招农村妇女喜欢。
不过他就是非常爱自由,所有不喜欢家庭,父母去世以后,他就只有几个兄弟姐妹还互相往来,平时和村里的人,也不怎么说话。
对了,他是谭颂的徒弟。
肖建平好像正比较高兴,乍一看到谭建国,怔了一会,“诶,建国,你怎么偷偷摸摸的?”
谭建国和肖建平关系最为要好,是从小玩到大的,也不废话,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米酒灌了一大口,“好家伙,建安几,你真是个畜生类!私藏酒水啊!明天我就到监督委员会去举报!”
“说什么呢。”肖建平肉疼的看着桌子上的酒,“这不是我的,这是周大队的!你别喝了啦!等下这么大味,让别人闻到就不好了!”
谭建国鄙视的看着肖建平将米酒给藏了起来,“周大队长找你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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