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金州的那天,兴妙打扮得很漂亮,真认不出她是那个整日道袍一脸朴素的女道士。
二姐也抹了红嘴唇儿,许是涂的太厚,又或是门牙太大,笑的时候沾了一牙的口红。
大姐见到我们很高兴,一直问二姐考得怎么样,二姐抿着嘴说六七月才能出成绩,因为我回来了,所以二姐填的第一志愿是大连的一所大学。
吃饭时,我问大姐听没听说过金州有个叫刘凯的人,大姐边吃边说:“死了,上个礼拜就死了,这都成了金州的新闻了。”
她问我咋知道刘凯,我说坐车的时候听人说的。
我问大姐刘凯是怎么死的,她说:“听说是让人吓死的,具体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反正是死了。”
上菜的服务员听我们聊到刘凯,他也不忙,就跟我们搭上了话,他说他有小道消息,只见他往四周看了看,悄声的说,刘凯是我们金州的黑社会老大,他属于一个什么帮派,反正这个帮派挺大,全省流氓都是这帮派的人,刘凯只是这个帮派的一个小头头,在金州称王称霸,手底下有一千来个人呢!一个多星期以前刘凯不知道搁哪儿找了一个狠人当二把手,但是这个狠人好像背景挺硬,刚加入帮派就联合上边的黑帮大哥把刘凯给弄死了自己当老大,听说公安局的人去了也没说啥,破鼓万人捶,一个坏人死了,啥脏水都往他身上泼,多少年破不了的案子都往他身上推,唉,黑社会的水太深,咱老百姓掉进去都能淹死。
我问他,你咋知道的,他说他表哥就是刘凯手下的大混子,平时吃香的喝辣的,就这一片儿,没有流氓地痞敢上这来找事儿来,老板都得听我的。
兴妙踢了一下我的脚,我明显能看到她眼里的笑意,就在这时,餐馆的老板叫了一声:“二混子,干啥呢,这么多菜你不上等客人自己端呐!”
“哎,来了!”服务员闻声赶忙跑进了厨房。
这时兴妙才笑出声来,我问她笑啥,她说刚才那人真能扯,他表哥要是刘凯手下大混子的话,他还能在这给人端盘子?
在金州待了两天,大姐二姐就回家了,我和兴妙借口去附近的几座道观拜访所以留了下来。
我们没有住八妹家的旅社,因为不想让她也卷进来,她还是个孩子,不该掺合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虽然我也才十六岁。
这天上午八点,我和兴妙就来到了金州二站,一直等到十点半,六哥才来。
他上身黑色t恤,下身牛仔,褐色的皮鞋白色的袜子,还戴了一副墨镜,如果不是他长得太丑,我还真认不出来是他。
六哥一副职业流氓的派头,拿起了路边摆摊的烤肠就吃,也不给钱,摆摊的老大爷还对他笑脸相迎,他晃晃哒哒走到我们面前,我故意做出了猥琐谄媚的样子,贱笑的来到他身边,用手当扇子给他扇起了风,殷勤的对他说:“哎呦,这不是金州黑道老大刘老爷吗,刘老爷今天怎么亲自出来找食吃了呢?”六哥一副要吐的样子对我说:“滚开,刘老爷也是你这等无知小民能叫的吗?叫刘爷爷!”
我一把推开了他:“去你大爷的,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赶紧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六哥“嘘”了一声,对我轻声说,换个地方说话,这地方人太杂,一不小心你六哥命就没了。
我们来到了那天吃饭的餐馆,还是那个服务员,今天居然没客人。
我们就坐后,六哥拿起菜单递给我们:“别客气,老七,随便点!”我斜了他一眼,他也不以为意,我说我不点,他说,那好,我点。
他把菜单拿起又放下,始终没点。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有点不悦,一直在催促点菜,六哥怒了,厉声说:“你催个屁啊催!先给老子我上壶茶水,我和我弟弟谈完事儿再点不行呀!”服务员认准了六哥是个软柿子,一直不依不饶,我也有点烦这服务员,就让他把老板叫过来,服务员一见我们要找老板,怕我们告他的状,居然卷起袖子耍起横来:“你们这几个外地蛮子还想找老板?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哥是谁!我哥是刘凯手下的大混子!”
六哥一听,转怒为笑,一字一顿的说:“刘凯那蠢货都化成灰了顶个屁用呀?”
我突然想笑,虽然六哥的做派我不喜欢,但是这服务员那咄咄逼人的鸟态度我更加反感。
服务员见六哥不吃这一套,就又搬出他的表哥大混子,六哥问;“现在的金州,大混子算老几?”
服务员的吵嚷声引来了在厨房忙叨的餐馆老板,服务员说我们几个是来闹事儿的,边说边对六哥冷笑。
六哥态度诚恳的说:“这位服务员兄弟太欺负我刘某人了,在金州他还是第一个敢站在我面前威胁我的,请问他表哥是大混子吗?”
餐馆老板很客气,瞪了服务员一眼,对着我们一阵道歉,他在后厨基本都听得很清楚,孰是孰非他心里很明白。
服务员见老板不向着他说话,顿时发起了邪火:“你们有种别走,我叫我表哥来!”说着拿起前台电话作势要打电话叫人,老板连忙制止了他,这么小的店禁不起折腾。
六哥径直走到前台,拿起电话说了几句,报了一下这里的地址,撂下电话指着服务员说:“今天老子非要从你身上割一点儿东西下来。”
服务员也不服输,终于夺过了老板手里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喂,大表哥吗,我是二混子,不是,不是,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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