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个的洗三礼,各事项安排,柳妈妈逐个说给晋王妃听,宴会虽繁琐,但依照旧例来,全部井井有条地办完了。
齐鹿呦心里给柳嬷嬷比个赞,干的漂亮,没有一个字说到王妃,但却无不透露出王妃治家有方,也不知这种高级管理人员一个月多少银钱。
柳嬷嬷絮絮叨叨的好一会儿,她的语音清淡平稳,可齐鹿呦敏锐地发现她停顿了一瞬,屏息凝神倾听后续的话:“西院的莫夫人一切正常,产婆来报产期也就这几日了。”
柳嬷嬷见王妃没有其他吩咐,又说起这个月的份例都已发放,因着二郡主再多赏下人一个月月钱和一件春裳,赏钱随着份例一起发了,衣服已经吩咐绣房开始做。
齐鹿呦此时已经听不到柳嬷嬷说什么了,自从柳嬷嬷说到西院莫夫人,她就感觉到有个目光凝视在她的身上,她不敢动,脑门子生出细汗,直到那目光移到他处,才悄悄松了一口气。慌乱地脚步声接踵而至,两个丫鬟听见声响,一下子涌进屋内,小声地埋怨道:“哭哭啼啼的,福气都哭没了。”
齐鹿呦听到翻了白眼,感觉自己被抱起来,脸侧被刻丝被子摩擦得生疼,手脚被襁褓裹着,动弹不得,她索性就扯开嗓子,哭得更大声。
那个叫五月的丫鬟慌了,抱着齐鹿呦在屋里走动,晃悠的幅度更大了些。
齐鹿呦一不小心被她晃得呛到口水,“咳咳咳”地咳起来。
另一个丫鬟见状忙不迭地说:“五月姐,去叫辛妈妈吧,这万一……”。
五月心里也害怕,可一想那嘴毒的辛妈妈犹豫不决,眼见齐鹿呦咳嗽不停,一咬牙说道:“快去请辛妈妈,就说二小姐一醒就开始哭,现在哭得咳嗽起来”,五月使个眼色给小丫鬟。
小丫鬟慌张地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快速地跑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齐鹿呦被五月抱着转悠得脑子昏沉沉的,猛然听到一声调子起得高高的声音,眼睛被吓得睁大。
“这是怎么了?二小姐要是有半点不好,皮子给你们掀了,平日一副机灵样子,现在怎么连个婴孩都照看不明白?”
五月被这话语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压着怒气,好声好语地说道:“辛妈妈,您是老资历了,我们哪敢和您比呢?这奶妈子也不知道去哪了,小姐要是病了痛了,奴婢们可没有您的排面,自然害怕得紧,赶紧去请您了”,她顺势将齐鹿呦抱给辛妈妈,向后面一退,全听您吩咐的模样。
辛妈妈听了讪讪然,嘴硬地吩咐她们两个去找顾奶妈。
她看着这个二小姐大概是个不受宠的,也不太精心,偷懒让五月带着小丫鬟看着,自己去睡了一觉。
自家知道自己的事,她在王妃那里哪有什么排面,柳嬷嬷当日只顾得上王妃,这又是个丫头片子,那些给爷们用的东西半点不敢分给她,怕王妃不高兴呢,临时抓了她和二等丫鬟五月,还给分到这偏院子里。
谁想到一眯眼睡过了头,被突然叫起来正是不痛快,可若是真出了事,这一屋子都得被王妃追究,打了,罚了,提脚卖了,她是个妈妈也跑不了,顺着这个台阶,将两个小丫头支了出去。
齐鹿呦发现这个说话吊着嗓子的妈妈是有可取之处的,她的抱姿让人感觉舒服多了,后背轻拍的力度刚刚好,不轻不重。
她的哭声是停下了,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小脸通红。
辛妈妈将齐鹿呦放下,解开襁褓,瞅了眼尿介子,没拉尿,想必是饿了,放下心来,小声嘀咕:“没眼力见的东西,这辈子都是个地上爬的货。”
齐鹿呦虽然不知道她在说谁,可听着她骂得有意思,笑出了声。
辛妈妈看她笑的好看,哄着说:“笑才好呢,这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谁好谁歹可不一定呢!”,说着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咿咿呀呀的。
辛妈妈眼见人迟迟不来,心里更是骂那顾奶妈,二小姐即便是个女孩也是主子,还容得她挑拣,这是看西院还有个主子没生下,不知男女,想要烧烧热灶,也不怕把自己烧死。
顾奶妈连跑带走地被两个丫鬟拽了进来,一阵解衣服带子的窸窸窣窣声,齐鹿呦嘴里被塞进什么东西,不由自主地吸食,腹中的饥饿被缓解,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发现正被人拿着葱白拍了一屁股水,抱着她的接生婆身穿大红如意纹窄袖褙子,白白胖胖的圆脸,笑得喜庆,嘴里不住的吉祥话,又快又长。
齐鹿一脸懵懂地被抱来抱去,走了一圈,晕晕乎乎地又被带到另一间屋子,一个青年男子瞧着是刚回来,正在换着衣服,他走近打量了齐鹿呦一眼,旋即走开,清亮的嗓音边走边说道:“就叫鹿呦吧,齐鹿呦”。
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在庄子刚好看见一头梅花鹿,灵性十足,跑来吃本王手里的青草,眼睛黝黑透亮,小二的眼睛倒是像它。”
又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轻笑着说道:“妾身刚想和您说,小二的眼睛特别像及了公主的双眸,您又说她像小鹿儿。”
男子诧异地说道:“哦?来给本王看看。”
抱着她的辛妈妈小步快走到晋王爷跟前,侧过身双手向前送。
齐鹿配合着睁大双眼,一双杏眸清澈晶莹,长长的睫毛忽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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