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
如果平常人提出这个问题,或许会被误解为“人生梦想”一类的目标。但由拜伦在这种场合提出这种质问并不像是长辈在质问晚辈,反而仿佛是在商讨一个问题或者说一条出路。
萧白羽看着拜伦,心中却升起一丝迷茫。他并不能确切地知道自己做这一切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却隐约感觉曾经或许有一件不得不完成的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部分记忆被封闭并不仅仅是因为一剂nt那么简单。
“你犹豫了这么久,说明你的执念和理想并不那么明确,不过我更愿意相信是你当下状态的问题。我从未听说过能使用大序列禁忌的神族成员会单纯的因为情绪而执意杀人。”
“既然你已经看了报告,应该很清楚我的理由。”
“可是我们不会满足你这种渺小而无聊的愿望。”
“渺小我可以暂且认同,毕竟每一个生命在生命史上都是渺小的个体,”外危险的光芒,他从扔在地上的紫箱里取出一把刀柄和刀锷设计为欧式大剑风格的太刀,“不过,你说无聊?”
许岷涵的一生远不如他的父亲那么伟大,但是他依然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目标会不懈奋斗的男孩儿。他和萧白羽一样有些固执,却非常善良,在萧白羽看来甚至可以称之为无脑。
然而,拜伦的一个“无聊”,却将那个人的一切全盘否认了。
“我们这些所谓的神,又有着什么理想?”萧白羽的拔出太刀,直指拜伦,“无非是依靠力量享受着‘世界支配者’的地位。你们想要深入剖析精神和灵魂,也不过是因为物质的满足感到达了极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至于什么延续文明和生命,这种冠冕堂皇到这种程度的理由,却还是有着愚昧的拥趸。”
“哈哈,”听到萧白羽这样的质问,拜伦突然笑了,笑容中似乎有一丝如释重负和欣慰的情绪。
萧白羽眉头一皱:“我并不认为我的话很可笑。”
“并不可笑,我只是藉此明白了一些其它的事情。”拜伦优雅地收回了杜兰达尔。
“你什么意思?”萧白羽漠视着拜伦,手中的刀稳稳横在半空。
“我只想看看,明知做不到的事情你会不会做。我说的无聊不是你那位死在巴米扬的朋友,而是你,你有好好思考过你的朋友为什么而死吗?他或许比我们幸福、幸运得多。”拜伦转过头来望着萧白羽,干净澄澈的蓝眼睛仿佛透彻了整个世界,他用仅能让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如果是四年前,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决斗并把你杀死在决斗场上,而现在,我只希望你想起你的‘理想’,如果那个时候你还认同自己今天的言论,我会答应你的生死决斗。”
说完,拜伦就转身离开。这个时候,斯图亚特早已被医务人员带走了。
“喂!”萧白羽叫住了拜伦,而听到声音的拜伦也停了下来,“斯图亚特让我转告你,如果他死了的话,他为本来该收拾残局的自己先行一步而感到抱歉。”
“是吗?可是现在他没事,你本没有必要转告。”拜伦挥了挥手。
萧白羽的眼睛变回了琥珀色,莫非王臣的场域消散,重归的神权造成的基因干扰消除。而他的刀也垂了下来,斩落了脚边盛放的矢车菊,艳丽的蓝色花瓣落到了泥土上。或许他一直都没有意识到,生命本就是这么容易凋零。
拜伦拒绝这场决斗的原因很简单,仅仅是因为萧白羽把武力当成了发泄的方式,却并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围观者们顶多再看了萧白羽一眼就离开了,他们本来就不是喜欢凑热闹的家伙,并不会因为一场战斗而停留太久。
萧白羽把刀收回刀鞘,一下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姬暮妤走到萧白羽旁边想要扶起他,却发现他额头上正冒着冷汗。
“没有,”萧白羽轻轻拾起脚边的蓝色花朵,到了十月还没有凋谢,这一朵矢车菊似乎开得并不是时候,“诶,你说。”
“嗯?”姬暮妤蹲在萧白羽旁边,偏着头认真地看着他。
“生命是不是就是为了美丽绽放而生的?就算绽放后马上就要凋落。”
“可是有的生命就是为了延续才存在的,它们像草一样繁多而且默默无闻,我觉得是否绽放得看它本质上是一朵花还是一株草。”
“或许,他本就是一朵必将盛开的花。”萧白羽心想,“或许花,只要绽放过,不论怎样凄美凋零都是幸福的吧。”
“谢谢你。”
“没什么,我也只是表达了一下观点而已。”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萧白羽脸上露出一个温柔而灿烂的笑容,姬暮妤怔了怔,这个笑容太熟悉了,她曾不止一次在这个男孩儿脸上看到过,“谢谢你还记得那条任性迷茫的小白鱼。”
“嗬!”姬暮妤冷笑一声,“说得现在的你多么成熟沧桑了一样。”
“至少我当初的愿望实现了,我会回国读高中。”
“你……”姬暮妤有些愕然地望向萧白羽。
“这里本来就不欢迎我,再说,当初的我学柏拉图学院的知识或许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而现在的我,却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你上次说的实验品……”
“那件事倒没什么。只是从一开始,小白鱼就不存在,不过那三年的时光,却把那个男孩儿的样子深深地刻进了这里。”萧白羽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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