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祝潇潇将红薯护在怀里,警惕的看着小孩。
物资是她的,即使空间里有几辈子都吃不完的东西,那也是她的。
这灵泉空间,是她前世拼了性命才开启的稀血能力。
她才不要做什么慷慨大方的救世主,白给?门儿都没有!
小盈儿一惊,下意识缩了回去。
可也只是缩了一下,又扒在门边小心翼翼探出半只脑袋,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观察祝潇潇,发现她似乎没有发怒的迹象,于是蹲下身,犹犹豫豫将一个小东西推了进来。
嗯?什么?
祝潇潇将红薯塞进怀里摁了摁,扶着炕边颤颤巍巍走过去。
小盈儿立马像个小耗子一样,又缩了起来。
地上静静坐着一只木质的杵臼,大约许久不曾用过了,里面脏兮兮的腻着一层黑灰。
“……”这小丫头,是看到她处理草药不方便,所以送工具来了?
祝潇潇神色一缓,掀开门帘想叫小盈儿进来,谁知这屋子着实小了些,就这么一抬头,竟正对上李辙看过来的双眼。
他被缚的双手已然解开,塞口的袜子也扯掉了。
此时正如同祝潇潇第一眼见到的样子一般,靠窗直挺挺的坐着。
手里仍旧拿着书,见祝潇潇看来,本能的用手指将封面向里卷了卷。
紧紧抿着唇线,眼中带着几分薄怒。
眉眼清隽,身姿fēng_liú。
只要不开口说话,着实是个赏心悦目的翩翩病弱佳公子。
“祝氏,你又要做什么?”李辙戒备的看着她,冷言冷语。
“……”
祝潇潇叹了口气。
多好一美男子,可惜长了张嘴。
祝潇潇扬起脸冲李辙勾起一抹假笑,自怀中掏出红薯“咔嚓”咬下一大口,定定看着他,费力咀嚼。
生涩的口感混杂着香甜味道,脆生生在唇齿间跃动,虽然是生红薯,却被她吃出了一种人间美味的错觉。
“咕噜……”
“咕噜——”
非常应景的,李辙和小盈儿的肚子同时响了起来。
小盈儿还好,毕竟只是个孩子,咬着手指一脸馋相的盯着祝潇潇看。
李辙却不一样。
他是成年人,还是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怎么会被一个粗鄙的妇人勾起腹中馋虫?
于是李辙红着脸,别过眼去轻咳一声,端了端身姿冷声问道:“祝氏,你哪里来的吃食?”
家中存粮早已空空如也,近半年来全靠村里到处借食勉强度日。
若非如此,这妇人又怎会生出不安分的心思来?
李辙觉得不对劲,偏祝潇潇理还不理他,三下五除二的将整个红薯生啃完。
笑眯眯的咂咂嘴,逗着小盈儿道:“小丫头,你饿了?”
“祝氏,我在同你说话。”
李辙沉下面色,对祝潇潇这样动辄不理人的态度感到不悦。
祝潇潇凉凉瞥他一眼,目光定在了李辙另一只穿了布袜的脚上。
李辙:“……”抿了抿唇,沉默了。
这妇人,不过偷跑了一趟竟变得如此强硬。
若非情势迫人,他定要将她休弃了,便是终身不娶,也不会任由她在自己家中作威作福,欺负儿女。
李辙心中不好受,偏缩在角落的小盈儿听了祝潇潇的话眼睛一亮,站起身就要过去。
“李妙盈。”
李辙低声呵斥道:“爹爹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小盈儿脚下一顿。
祝潇潇呼吸一滞。
李妙盈?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哪里听过的样子。
原身留给她的记忆有限,其中并不包含这双便宜儿女的名字。
可祝潇潇就是觉得莫名熟悉。
还不待她仔细回忆,那边李辙牵过小盈儿,开始认真说教起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若耐不住一时饥饿,助长了家中的不正之风,将来遗祸无穷……”
“你等等,”祝潇潇打断他,眨眨眼问道:“什么意思?你说红薯是我偷来的?”
李辙不紧不慢道:“若非如此,你为何心虚?”
“……”这人,好像有点那个大病一样。
根本懒得理他。
见祝潇潇沉默,李辙紧蹙的眉头松了些,安抚快要饿哭的小盈儿道:“你兄长已然去村长家中借粮了,今晚必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睡觉,至于那红薯……”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祝潇潇一眼,“晚些时候分出一些口粮来兜着,明日人家上门讨还时,你要好言好语的还给人家。”
小盈儿的眼中含着几分泪水,红红的看着怪可怜。
目光虽还定定的落在祝潇潇身上,嘴里却仍是乖乖应了。
祝潇潇只想结结实实的翻个白眼给他。
宏哥儿回来的很快,不等祝潇潇回屋重新睡一觉,就拖着不大可观的半袋苞米回来了。
兄妹二人儿也不客气,给祝潇潇撂了句“你快些做晚饭”,便回到他老子身边读书去了。
对的,读书。
这样饥荒的年代,父子俩一个动不了,一个没眼色,全靠着家中毫无血亲的便宜后娘养活。
放在古代,叫君子远庖厨。
放在祝潇潇这里,叫臭不要脸。
而这种情绪,在小盈儿可怜巴巴抱着几根湿柴站在灶台边上,小心翼翼想要递给她时,到达了顶点。
“喏,你拿着,”祝潇潇当即从怀中掏出另一只红薯来,掰下一半递给小盈儿,“生吃不好消化,你先垫垫肚子。”
至于什么爹爹的教诲,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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