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慕容峋说出口的实话,每句都是要付诸行动的——无悔,不表示放弃。他昨晚才彻悟。
“我没通读过《易经》。兑下乾上何解?”
阮雪音稍默。“此刻劝五哥离开,带朝朝和阿岩先回蓬溪山,还有用么?”
委婉一试罢了,她知他很难同意。
“看来这四字不妙。”
“都未必,我说不好。”
“朝朝和阿岩的稳妥,我很在意。但若前路有险,我更想在你身边。二十年了,不差这几日;险境,不是没历过。”
谈话间阿岩跑出来,问姨母和舅舅早安,又找朝朝。
另外三人陆续起,用过饭食,很快出发。上车前顾星朗将阮雪音拉到一旁,“怎么了?眼肿得核桃似的。”
“没事。”解释不清,也很无谓。
顾星朗便拥她入怀,就那么安静待着。
“该出发了。”
“抱一小会儿。”
他是为安慰她,尽管并不知她为何哭。“让孩子看见不好。”
“爹娘抱抱有什么不好的。”
总共没几个时辰天亮,赶路当然要紧,所以顾星朗的一小会儿是真不到盏茶功夫。
队伍继续北行,黄昏又临时停下。红日在林间,雪地是紫色,竞庭歌掀帘,看见了那座熟悉的巨大石堡,库拉的家。
石堡前站了个人,认识,但不是库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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