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本来就不富裕,全部收入,都用来供养儿子江少乐上书院。江诚带回重伤的江小棠,为了给她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眼看江小棠好了,江少乐却一直凑不够下一年的学费,杨氏急了。
在她看来,江小棠卖身的话,不但江少乐可以继续上书院,她自己也有一个好前程,至少吃喝不愁,是一举两得的事。
至于江小棠以后成了奴婢,没了自由,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江小棠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以前的事,她记不清了,重伤清醒后,她的脑子里就多了许多奇怪的东西。
就是因为这些奇怪的东西,让她身体渐好后,看起来仍然傻呆呆的。
自己到底是谁呢?江小棠,还是某个不知姓名的人?说不清楚。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将乱糟糟的思绪甩掉,专心地找起野菜来。
江小棠从来没有独自出来过,找野菜这种事,一向是杨氏做的。
每天,大伯江诚都要外出打短工。江诚是个老实汉子,没有什么手艺,只有一身力气,赚不来大钱。
而伯母杨氏,除了打理这个家,还要从小镇的符纸店里拿苦藤草,捣成草汁,赚些小钱。
捣苦藤草是个费力气的活计,赚得也不多,可能够赚钱,就已经很好了。
像他们这样的凡人,在修仙的世界里是最底层,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服务的。
杨氏不满足于这样的日子,所以,将儿子江少乐送去了书院。
想要修仙,就要先读书。有句话说,由来富贵原如梦,未有神仙不读书。只有先读书识字,才能看得懂经书,才懂得怎么修炼。
何况,书院可不仅仅只是教人读书,据说每隔三年,就会有门派到书院里挑选佼佼者收入门下。
想要改变全家的命运,只能从读书开始。
可是,像他们这样的凡人家庭,供养儿子上书院实在太难了,为了这个,他们夫妇俩拼命地干活,但也只能维持温饱。
江小棠采了些野菜,转过一处山坡,眼睛一亮。
这不是野葱和野蒜吗?怎么从来没见伯母杨氏带回来过呢?
她没多想,采了一些,扔到小背篓里。
背篓采得半满,江小棠坐下来休息。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上带的一块玉牌。这玉牌不是什么好货色,玉质有点差,看着就不值钱的样子。
从这块玉牌来看,她的亲爹应该混得也不怎么样吧?
可是,江小棠却觉得这块玉牌不寻常。在最开始的几个月,她时常昏迷,梦里总是感觉这块玉牌在保护着她。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也很真实。
也许,这是身为修士的江智给女儿准备的护身符吧。
后山肥沃,时常有小动物跑过。
江小棠看得心痒,用挖野菜的镰刀挖了几个简易的陷阱,做好圈套。
不多时,一只肥野鸡跑过,滚进陷阱里。
江小棠跑过去,将野鸡提出来,兴高采烈地回了院子。
杨氏还在捣汁,她是个勤劳的女人,为了让儿子有个好前程,自己怎么苦怎么累都没关系。
江小棠回来,她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干活。
江小棠从简陋的厨房里拿了竹编小篓,到井边洗起菜来。
杨氏看到,突然道:“这菜不能吃!”
江小棠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解地说:“这个可以吃啊!”
杨氏皱着眉头:“这菜呛得很,怎么吃?”
她说的是野葱和野蒜。
江小棠就说:“伯母,今天我来做饭,你就看好吧。”
杨氏不说话了。今天的江小棠,让她改观不少。要是这丫头能够帮忙干活,家里多个人也没什么,之前她又病又傻,除了加重负担,什么也帮不了。
“野鸡哪来的?”看到江小棠从屋子里拿出刀,打算杀野鸡,杨氏问。
“抓的。”江小棠说,“后山的野鸡傻傻的,挖个陷阱就自己跳进去了。”
杨氏没再说话,看着她干脆利落地杀了鸡,烧热水拔毛,将一只野鸡处理得干干净净。
看不出来,这丫头还有这一手,这样还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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