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县距临都有八十里路程,眼看着暮色降至,永宁只好寻了家沿途的客栈歇脚。
三两小菜,一壶温酒。奔波了一天的永宁早已饥肠辘辘,感叹这寻常百姓家的美食才是人间至味。
店小二见她一副江湖中人的装扮,特意走上前来小声叮嘱,“侠女若是酒足饭饱了便早些上西厢房内歇息,今儿小店里来了王府的人个个凶神恶煞,侠女还要小心行事,莫去招惹他们!”
永宁微微一怔,搁下手中碗筷追问道:“你说的可是靖南王?”
“侠女小点儿声!正是那冷面阎王!”店小二愈发压低了声音,弓着身子与永宁说起闲话来,“你可知魏县的县令官儿?那个狗官可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就在前日便被这冷面阎王一举拿下。那日邹府可谓是血流成河惨叫连天啊,临都的百姓都说这三殿下喜怒无常嗜血如命......”
“行了行了,你可知道他今日为何而来?”永宁向来看不惯这些七嘴八舌之人以讹传讹的德行,便打断了店小二直问重点。
“可不就是为了彻查这贪污之事!据说这三殿下已将临都四周的几个县城走了个遍,朝这个方向看来,下一处地儿估计便是霓县,冯县令要倒霉咯......”店小二说着还咂咂嘴,双手插腰一副看热闹的神情,听见店主的叫唤这才匆忙离开。
积怨已久的永宁暗自窃喜,这几日陈景不在府中一直寻不到报仇的机会,如今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看本小姐如何好生招待他。
客栈四周是一片密林,待店小二吹了堂内的灯火,整个客栈陷入漆黑。一阵清风拂过,寂静的夜晚只剩竹叶来回晃动发出沙沙作响之声。
永宁换上夜行衣后三两下来到东厢房的过道,未曾想锦翊竟倚在门上坐地而眠,倘若不能推开房门便只能翻出墙外从窗户下手。
思虑一番后永宁回到西厢房,客栈大门已被锁死,唯有从自己的房内翻窗而出,再从客栈外靠近东厢房。
临行前永宁再三检查了手中的痒痒散,这是她用荨麻草特意为陈景调制的药粉,倘若沾上一点或是吸入口鼻,便会浑身瘙痒,疼痛难忍。
不怀好意的永宁正沾沾自喜,可这才刚沿着墙角走到东面,却瞧见竹林里满是蒙面之人。幽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人数,不过这些人皆埋伏在对准东厢房的位置伺机待发。
以一当十毫无胜算,当下得马上告知陈景让其速速离开。
蛰伏在密林里的杀手死死盯着整个东厢房,直到为首的杀手一声哨响,众人便蜂拥而上。
众杀抄东厢房,奈何破窗而入后屋内空无一人,几个杀手将屋里屋外翻了个底朝天都不见人影,陈景一行人宛如凭空消失一般。
其中一个杀手来报:“老大!靖南王的马车正朝着临都方向驶去!”
为首那人号令道:“追!”
可还未走出房门便觉浑身刺痛,屋内的几人如千万只蚂蚁噬心般痛痒难耐,再迈不动步子继续追杀。原本一行十二人的队伍瞬间只剩下五人安然无恙,继续朝着临都方向追赶。
殊不知永宁早已拉起陈景逃之夭夭,跑到客栈三里外的土地庙里这才停住脚步。警觉的她时不时便要察看四周,虽是气喘吁吁却也一刻不肯停歇。
陈景轻靠在房门边注视着这个小心翼翼的丫头,眼神里满是宠溺和好奇。
他早已知晓客栈周围暗藏杀机,不过是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出手罢了。谁料这温永宁破门而入,拉起他便脚下生风,不由分说地拼命逃跑。
不过今日一见倒令他刮目相看,这丫头的轻功可不比周长风那位号称追云公子的差。难怪那日竟能轻而易举地甩开他与二哥的暗哨。
陈景见其头戴面纱,想必她不想被人识破,便识趣道:“阿杏姑娘怎会出现在这里?”
听见陈景唤她阿杏,永宁这才放下心中戒备向他靠近了些,早在逃往此处的途中她就想好了如何应对,“不知三殿下可曾听说过锁命花?”
“这锁命花可是稀世罕有的药材,向来生长在晋北一带,本王也只是略有耳闻。”
“那明儿个本姑娘便带你去开开眼界。”永宁洋洋得意地拍了拍陈景的肩膀,回过神来发现举止不妥,又连忙收回手来痴痴一笑。
眼前的永宁潇洒肆意,不似在王府里那般沉闷无趣。陈景看着这个满身是迷的丫头暗生恻隐,若是摆脱了权谋的束缚,也许他们都会是快意恩仇的江湖儿女。
圆月悬挂,星罗列张。
柔情似水的月光穿过面纱散落在姑娘洁白的脸庞上,倒让一旁的少年看出了神。
“那三殿下前去霓县是为了捉拿冯县令?”
永宁的话语将陈景拉了回来,少年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又变作一本正经的模样。“本王的确是有公务在身,不过处理了手里的事情后,倒也可以协助阿杏姑娘寻找锁命花。”
永宁却撇过脸去撅了撅嘴,暗想这三殿下居然在外拈花惹草,对待仅有两面之缘的姑娘竟这般上赶着人家!
却皮笑肉不笑地暗讽道:“不知三王妃身体是否康健?”
陈景故作嫌弃,扶额神伤道:“王妃她可不是什么重症,只是自小娇生惯养,嫁入王府后挑三拣四这才体弱多病,可不像阿杏姑娘这般身手矫健待人谦逊。”
“你!”怒气之下永宁险些对其破口大骂,只好忍气吞声沉下脸色,“三殿下言重了,可我却听闻这侯府千金知书达理,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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