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人!赵吟时是不是去找你了?”
“找我?”南堂卿冷哼,“你才是他女朋友,他去哪你能不知道?”
身材高挑的女孩一时被她怼的哑口无言,揪头发的手渐渐松开,见南堂卿要走,转而抓紧她的衣袖。
“你还不能走!”
南堂卿觉得此事愈发好笑,她来这不过是说几句话,看看赵吟时没有自己的幸福生活。看看谈恋爱和谈结婚的差别究竟在哪里。
南堂卿抽开手,收起唇角那丝冰冷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你先告诉我赵吟时在哪。”
女孩不依不挠,拽着南堂卿的衣袖生怕她逃。
“不知道也罢。”
南堂卿冷冷说道:“赵吟时他变狗了,你信不信?”
以前赵吟时不见了,她会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了觉,没日没夜的担心他会不会遭人报复,毕竟他一打架后几天不见是常态。离开后,南堂卿会坚持每周给他打电话,都是固定在中午或是晚上,怕耽误他上课。
在一起时担心他欺负别人,分开了更担心他被人欺负。
就像一个母亲同时拥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母亲总是更担心女孩些。譬如谈恋爱,母亲会十分抗拒自家女儿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儿子就不一样,她们更多希望自家儿子能谈个女朋友。
有些甚至多个。
“我不信,但我肯定他一定去找你了。”
女孩用笃定的眼神死死盯着南堂卿,盯得她后背发凉,盯得她差点信以为真。
她没时间在这跟无关紧要的人白白耗着,南堂卿推开那女孩,倔强地拖着卡轮的红色行李箱,一步一步离开体大,离开那个她以前最爱的人所在的地方。
燕城的雾霾很严重,天气也不好,看不到风景,都是高的让人心发颤的大厦。抬头没有星星,只有霓虹灯,扎的眼睛疼。乌泱泱的全是人。
南堂卿走前,女孩抬手,往耳后捋了捋头发,站的笔直,好像自己是个胜利者。
她在脑海中搜索着贫瘠的词语,没有什么能准确形容赵吟时的词。人什么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就算恋爱四年,南堂卿也不敢妄自称知晓赵吟时的一切。
来燕山很亏,浪费了时间,花了钱,还没了第一次。
酒店逃跑前,南堂卿特意瞥淋浴间的透明玻璃,那身材,结实有腹肌人鱼线,目测一米八多。虽记不起昨晚的种种,到底是赚了。
但钱给的还是有点多,回家的路上南堂卿暗自心疼。
望着前坐的一对夫妻带着还没学会走路的小孩,脸上洋溢的幸福,恨不得将眼珠子装在小孩身上。小孩争着要吃父亲手里的辣条,母亲不让,于是父亲便拿着辣条逗小孩子玩。
母亲虽是责备的语气,但空气中流动的,是满满的爱。
所谓恐婚的人,害怕的不是婚姻本身,而是和他或她结婚的那个人婚前婚后的改变。如果人人都能找到心仪的另一半,谁还会恐婚?
当然,找到心仪的另一半,等同大海捞针。
南堂卿以为自己幸运,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对的那根针。
在这四年,这根针一直扎在她心窝;四年后,她强迫自己将扎了四年的针拔出。心血淋淋的,四年的时间针早已与身体相融,就算拔出,心里的那个窟窿又该如何愈合。
成年人的悲伤不掉眼泪,他们的泪神经系统被生活琐事堵塞。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在一件小时候从不会为此哭的小事上。
南堂卿嘴里塞着黄大妈送的两块原味切片面包,腮帮子鼓鼓的,像死了的金鱼翻着白肚。头耷拉在肩膀上,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那是她的青春。
她没有回苏州,在火车上,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回家。
回到出生的地方,回到父母身边。她的内心十分渴望回到熟悉的地方,却又害怕自己尚未功成名就,何谈荣归故里。
拖着唯一家当,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木头船在河沟往前驶,远山如黛,仙气缥缈。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周杰伦的一首《青花瓷》,唱的正是南堂卿的故乡——景德镇。
景德镇因瓷器而闻名,北宋时期,宋真宗景德年间,因昌南镇造瓷器品质极佳,特御赐“景德镇”。南堂卿的父亲是景德镇有名的烧窑老师傅,她的母亲则是一名工笔画师。祖辈原是读书人,被贬昌南。为讨生技,特拜师学艺。
南堂卿的爷爷,为瓷器出过不少书,说南家是书香门第也不为过。
到了南堂卿这一代,等天青色的手艺即将失传。南父只生了南堂卿这么一个女儿,从小让她学画画,教她如何将泥巴玩出高水平。本该女承父业,可南堂卿的性子像极了她母亲,倔的像头驴,不撞南墙绝不回头。
为了赵吟时,南堂卿考去远在北方的美院。中途更是说不读就不读,辍学去尼泊尔学海娜,回国后四处奔波,终于在苏洲落脚。
她一心奔波为未来,即将登峰他却临阵脱逃。
“爸...”
南堂卿这一声爸叫的还不算太晚,南父已经六十二岁,佝偻着背在院子揉泥巴。年纪大了耳背,南堂卿连着叫了好几声,南父这才扭头看来。
父亲浑浊的眼珠暗淡中生出一抹星辰的亮光,即使腿脚不好有随时摔倒的风险,南父还是拖着腿揪起泥巴团往南堂卿身上砸。
“额...额...”
南父激动地说不出话,满是皱纹的脸泪水堆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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