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朱氏忙着给两个儿子布菜,张辅红光满面,连连提杯。
张懋摇摇头,说是学堂要求不能饮酒,一门心思的吃饭。
习惯成自然,张懋食不言,一门的心思的干饭,哪怕是没人争抢,张懋还是吃的风卷残云。
桌上的人看的眼睛都有些直了,这,这孩子以前吃饭不这样啊,现在却是一副不知多久没吃过饭的模样。
难不成学堂不给饭吃?
不能啊。
懋吃的心满意足,正襟危坐在桌前。
拦住了朱氏怕他没有吃饱,正让人加菜的举动,张懋再三解释,学堂吃饭都是如此。
张忠则是一直像神游天下似的,有些心不在焉。
”懋儿,母亲知道你们年轻人个个都是年轻气盛,这一大帮子住在一起,难免有个什么不对付的。
你年纪小,和他们比不了,容易吃亏,母亲的话,别和他们计较。”
朱氏在桌上先是笑着说,接着话语带上了几分冷意。
“当然,若是真的有人欺负到了英国公府的头上,你也不要怕,回来告诉你爹,英国公府的公子,也是能让别人欺负的?真当老张家人死了不成?
再不济,母亲到时候亲自给你去讨个公道。”
朱氏一面说着,又是一副活生生老母鸡护着鸡仔的模样,刚柔并济。
“哎,这是说的什么,都是年轻娃子,打一架怎么了?”
张辅红着面,不以为意道:“想我年轻的时候,这帮老兄弟哪个没有动过手,有的时候动手都不稀的用什么话头。
不管什么事,打一架完了,第二日还不是好好的。”
“老爷”,朱氏有些不满的开口,“你们这帮子都是尸山火海过来的,有今天没明天的,天大的事,一顿酒下去就成了。
可他们这帮子孩子自幼都是各个府上的宝,哪个伤了坏了不是伤了和气,都在京师,这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再说了,树大招风,总不能让外面说英国公府的二公子……”
“你懂个屁,陛下都不管,你个妇道人家多什么嘴。
懋儿,我问你,你小子和李勇动过手,讲武堂里关系最差的是不是你们几个?”
张懋乖巧的点点头。
“那好,老子问你,要是现在让你上战场打仗,你是愿意和李勇那兔崽子一起,还是寻个不认识的人一同?”
张懋挠头想了想,“大抵是和李勇一起,虽然孩儿看不上他,但总归是一个学堂出来的……”
“对了,就是这个”,张辅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你娘不懂,你老子我懂。
你和李勇再怎么不对付,哪怕是打了架又怎么样?那就不是玩命的过节。
告诉你吧,小子,这就是交情,上了战场这些,都是能信得过的人,你小子要学的,还多着呢。”
人际关系,看不清,摸不着,但又很玄乎的要命。
尤其是在军中,那是性命相托的事情,双方很难信任对方。
上级害怕手下的将领不出力,下面的人又害怕上面拿自己当炮灰,事关生死,谁都不敢大意马虎。
比起陌生人,人们很愿意信任熟人,觉得至少不会坑害自己,能信得过,值得托付,哪怕是两人有些过节。
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是要命的过节,没人会在生死上搞什么花活。
有的时候,哪怕是很远的关系,也能让人心安。
比如我爹曾在你爹帐下做过将领,那就是自己人哪有自己人坑自己人的道理。
哪怕是我爹在你帐下挨过你爹的鞭子,这也是令人心安的。
现在的张懋还理解不了这其中的关系,等若干年以后,再次回忆起来,张懋不由感叹:“我爹说的还真是句句在理啊。”
用过了饭,张忠回到自己房间,将自己关在屋中没人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接下来三日的休沐,张懋用实际行动让张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刮目相看了。
张辅次日便去了当值,等入夜了方回。
今天的五军都督府,洋溢着不一样的氛围。
往常大家伙点卯之后,只有在中午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喝喝茶,吹吹牛逼。
今天张辅刚在公房坐稳,就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先是寒暄了两句,接着不知道怎么就把话头放在了也刚刚休沐回来的孩子身上。
所有人语气出乎的一样,“哎呀,我家的崽,回来胃口大的不得了,都比他老子能吃,一人能顶两了都。”
“哎呦,老国公,你说说我家崽,在学堂里还学着背什么四书五经,真是怪事了,我家还能出了读书人哩,娘的,我家祖坟里也没埋过秀才啊。”
结果呢?
张辅忍着笑,这一个个的都差求不多。
最后大伙在一起一对,乖乖,还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大家伙都心知肚明,这一切的功劳,都得归功讲武堂啊。
“这下子,咱们这帮子勋贵可就真的有了盼头,这家业,还有守住的希望。”
张辅感慨说到,引来所有人频频点头。
待下值之后,张辅一脸疲惫,进府之后就下意识地问管家:“懋儿今日如何了?”
张辅道:“二少爷今日清早卯时起来的,起来便绕着院子跑了好几圈,接着去书房读书去了。
早上吃过了饭,上午去给夫人问了安,然后去吴姨娘那里坐了一会儿,而后又躲在书斋里。下午的时候,还让小人去寻一些书来……”
“书,什么书?”
张辅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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