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自然知道张辅担忧什么,连忙说到:“老爷放心,小的看了单子,二少爷要的都是些兵书还有史书什么的,都是正经书。”
张辅松了口大气。
张福继续说到:“傍晚的时候,二少爷又去了夫人那里,陪着夫人说了好一些话,接着大少爷又来寻二少爷,两人在书房里好一阵了,现在都还没出来。”
张辅满意的点点头,好像刚刚劳累的身体一下子轻松不少。
张辅突然注意到,自己这个老仆,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半天没有张口。
“张福,还有什么事?”
“这个,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爷,今个,今个二少爷叫了小的一声福伯,小的,小的这身贱骨头,受不起啊。”
张福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其实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张辅也愣了愣。
张福是英国公府的大管家,资历最老,跟着张家鞍前马后三四十年了,张辅对他的信任也是一般人远远不能及的。
国公府的大管家,也是有自己体面的,在外面,就是七品的官员见了,有些没节操的说不准还得弯下腰结交一番,在府内,就是朱氏这个主母也得给上几分好颜色。
当然,这体面绝没把张懋算在里面的。
怪不得张福觉得会受宠若惊,想想也是,往日“唉,那个谁”听习惯了,现在冷不丁来个福伯,是太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张辅虽然吃惊不已,面上不动声色:“叫福伯,也是应该的……”
过了两日,张辅每每下值回来一问,得知张懋重复着相同一样的日子,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休沐之后,张府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送走了张懋。
这天夜里,张辅在书房时候,门口小厮通报:“老爷,大少爷来了。”
进来之后,张辅温言道:“忠儿,这么晚了,可是有事找爹。”
张忠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父亲,孩儿,孩儿这些日子趁着懋弟在家,问了不少有关飞球的事情。
孩儿,孩儿有些自己的想法,想要请,想要请父亲斧正。”
张辅大喜过望,连连说到:“好,我儿有什么想法去,来,拿给爹看看……”
张辅很是欢喜,飞球再怎么说也是有关兵事,想到自己以为已经废掉的嫡长子,如今不但重新走路,还对兵事有兴趣……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张辅打定主意,不管写的什么,他都得好好鼓励一番。
张辅拿过之后仔细看着,张忠有些不好意思,静静站在屋内等着。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张辅才缓缓抬起头,眼里多了几分严肃。
“忠儿,这真是你想出来的?”
张忠连连点头。
沉默片刻之后,张辅说到:“明日为父要进宫与陛下商议辽东事务,你的这份东西,明日为父带到御前给陛下过目……”
“给,给陛下过目……”
张忠整个人都傻了。
“忠儿,这真是你自己想的?”
张辅再一次问道。
张忠只是机械点点头。
“你啊,还真是像老子。”
张辅悠悠说出这样一句话。
东沟子村,东西长三里,南北宽两里,是个方方正正的村子。
这个位于锦州外五十里的的村落,只有每年卫里夏秋收粮的时候来过兵丁,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就是二十里外的东平堡。
东平堡是锦州城外的一座军堡,是东胜卫的治所之地。
在辽东,大城军堡往往承担着附近区域经济功能,这里面住着的达官显贵们总是想尽一切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些,弄到一些身份体面的东西。
于是,即便是在锦州辽阳,连东江的一匹一金的锦缎也是寻的见的。
繁华与东沟子村的百姓从来没有什么交集,他们也只不过是在泥里挣扎求活罢了。
已经到了晌午做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未升起炊烟。
一行数百人马队疾驰而来,飞快行入村落,引起了一阵骚动。
马队一入村,就有人去寻保长。
“于大人,从辽阳到这跑了一路了,喝口水,先歇歇吧。”
开口的正是辽东总兵石亨。
为首的人正是刚刚上任的辽东巡抚于谦。
于谦摇摇头,眼睛有些发红,眼里满是焦急。
这些日子他在辽阳忙的是焦头烂额,可昨日锦州突然来报,有贼寇袭扰东胜卫,东胜卫指挥使夏铎率部奋战,斩首贼寇百人,贼寇败走入山林。
接到这个消息,他立刻与总兵石亨一同赶往东胜卫。
于谦意味深长看了石亨一眼,接过水囊润了润喉咙。
几个月的时间下来,这两位辽东最高军政长官配合愈发的默契,合力查出了不少蛀虫,发落了不少人。
一时间,辽东官场上下都是人人自危的局面。
辽东上下总算明白,这两位空降的巡抚总兵,一个比一个赛狠人。
总兵石亨,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就掌控了辽东的精兵,下手又狠又黑。
辽阳那一个吃空饷的佥事为了自保,不知道深浅,纠集了一帮子人想趁着新官上任来个下马威,要让这两位大人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最好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流合污,好处大大。
这一举动之后,辽东文武上上下下都默不作声,心里想着拿这位佥事试水。
谁知道这杀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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