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簿会堂没有设在清河县白玉京那座白色的高楼之中,而是就放在清河县县衙。
据唐七公子在路上所说,参与这次对簿大会的除了利益相关的中通门、天鹤轩和白玉京修士之外,竟还有周边县城范围内大大小小近十个宗门!
这些宗门的名字江愁压根没听过,宗门实力和过去的中通门相仿,以旁听证明的身份参加此次对簿会议。
中通门因为江愁的缘故,现在的实力反倒大不如从前,听说那位中通道人根本就不想再参与这件事,但因为现在小清观的上属宗门还是它,所以不得不到场。
中通道人已经将话语权和决定权全部交到了天鹤轩手中。
对于中通道人的选择,江愁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中通门和天鹤轩之间的差距比小清观和天鹤轩还大,如今已是光杆司令的中通道人又能做什么?
说话间,二人已经经过清河县北门,来到县衙门口。
在二人身后,沉默有序地跟着清河县的百姓们。董大妈、李老太等人都在其中,年轻的少年们因微怒而咬着唇,少女们皆双眸戚戚。
人们从北门开始聚集,用目光与脚步一路追随江愁至此,现在已经将县衙门口塞得满满。
竟似乎一半以上的清河县百姓们都来到了这里!
百姓们知道这一场对簿大会对小清观有多重要,所以他们来到了这里。
更令人微微动容的是,如此拥挤的人群,竟没有发出多大的嘈杂声,他们就像是一面坚实憨厚的后盾。
后盾不会说话,却能护住人的身后。
想来若是白玉京想对江愁本人做些什么,他们不会同意。
……
裴谦在县衙门口等江愁。
他虽是清河县县令,但此时此刻在他身后的县衙内,随随便便出来一人都比他分量更重。他这位清河县父母官,根本没有说话的份。
“裴大人。”江愁看到裴谦,拱手行礼道。
裴谦看了江愁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江愁和中通门的冲突中,裴谦的屁股总是偏向于中通门一边,但江愁并没有在这件事和他计较过。最近几日裴谦通过手下和小清观的交流日益加深,他逐渐发现江愁确实是个很好相处的青年,何况还实力强大。
于是裴谦早已将自己的屁股转了个方向。
只是他没想到屁股还没焐热,就迎面拍来一根烧得通红的大板子,一下子把他整个人打得原地转三圈乃至于头晕眼花。
“唉……小江道长,祝你好运。”裴谦叹道,眼里却没有丝毫相信小清观能赢的光芒。
江愁和小清观要面对的是煌国最严格的宗门查核,纵使他能反抗中通门,难道还能反抗庞大的国家机器?
“这位是……”裴谦看到唐七公子,眼眸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拉长声音问道。
“这位是我的朋友,今日小清观能否存续需要他的帮助。”江愁也不遮掩,直接说道。
唐七公子微微一笑,眯着的桃花眼在风里睁开,自我介绍道:“我姓唐,我家比较有钱。”
原来是个富家子……裴谦没再说什么,只是对江愁的话有些不置可否,心想难道有点钱宗门查核就能通过了吗?小江道长还是小觑了宗门查核啊。
不过他并未再说什么,领着江愁和唐七公子向县衙之内走去。
县衙大门在三人身后缓缓关闭,只留下两名衙役手持兵器站在门外。
百姓们没有散去,而是沉默地缓缓坐在地上,从兜里拿出各种各样的干粮果子,开始等待。
……
刚一进入县衙,江愁和唐七公子就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县衙内多了很多不苟言笑的白衣修士,胸口绘着一座高楼印痕,他们三三两两地站在庭院里,对走进来的江愁二人投来冷漠疏离的目光。
庭院里的风都停息,草木一颤不颤,空气显得有些凝滞。
十分压抑。
“江兄,我们怎么好像到了死人堆?”唐七公子抬起右手,“唰”地一声将手中绛紫色的折扇打开,桃花眼微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白玉京修士们的脸色急剧阴沉下来,看着江愁二人的目光如冬季檐下的冰棱。
“哪来的暴富土鳖,这是什么地方,说错话不怕走不出去么?”
一道丝毫不掩饰嘲讽的声音从公堂之上传来,紧接着一位身着明黄道袍的中年修士大步走出来,高声对唐七公子说道。
江愁二人抬头看向来人,只见中年人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脸庞四周留着修剪极为平整的络腮胡,一双浓眉像是乌鸦的两只翅膀,此刻正在眼皮上方不断扇动。
他的道袍上,绘着一只只飞舞的仙鹤。
天鹤轩的人?
在中年人身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从公堂上走了过来。
这些人的衣着和白玉京修士不同,和天鹤轩中年人不同,甚至彼此之间也各不相同,看上去并不是一伙人。
看来,他们就是所谓的十来个旁听宗门的人。
江愁这么想着,却没注意到身旁唐七公子的目光在看到那群人中的某个灰衣人时瞬间紧缩,然后又恢复如常。
唐七公子轻轻摇着折扇,抬起下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中年人,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这里是煌国县衙,难道就不让人说话了么?还是说,你在威胁我?”
中年人名叫黎宏朗,是天鹤轩派来负责此次白玉京查核事宜的长老。
黎宏朗没想到唐七公子竟然敢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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