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这一学习便是一个月过去了,时间进入了深秋,大约是气候有些异常,深秋时分竟然下了第一场雪。
赵仲炎虽然让人给辛稹做了保暖的衣服,但辛稹却是担心辛弃疾照顾不好自己,说要回去看看。
赵仲炎虽然心中好笑,但也愿意成全辛稹的孝心,办法吩咐要小心一些,并派了车夫要送辛稹回去,辛稹却是说许久没有出门了,想安步当车,好好地看看雪后的江阴城。
赵仲炎也就随他去了。
辛稹身着赵仲炎给定制的冬服,以赵仲炎的消费习惯,衣服自然是好东西,而在赵仲炎这里吃饭什么的营养十分的充足,一个多月下来,辛稹又拔高了一节,看起来与一个少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辛稹左看右看,看着雪后的江阴城,心里也颇为稀罕,前世的他是南方人,不怎么见过雪的南方,所以对这雪还是蛮稀罕的。
脚踩在雪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竹叶子上会有积雪忽然倾斜下来,淋他一身都沾上了皑皑白雪,甚至有雪粒从脖子溜进去他的后背,在温暖的体温下立时化作一片冰凉,他不以为忤,甚至还接了一些,拿舌头舔着。
对他来说,的确是新奇有趣的。
竹子林中发出几声嗤笑声。
辛稹听到,顿时有些羞愧,以为是有人在笑他没有见过世面。
下一刻,竹林深处有几个人走出来,都是粗壮的汉子,面目并不和善,当头的脸上长了一个痦子,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他。
辛稹顿时心中一惊,看着情形,这些人便是冲着他而来的,就是不知道是有备而来还是剪径小贼便不知道了。
辛稹立即转身便跑,他还没有深入竹林,只要跑出竹林,外面的大道便有行人,这些人也就不敢过于猖獗了。
但没跑几步,他便只能停下来了,因为出口处已经被堵上了,辛稹观察竹林,想看还没有可以逃脱的道路,长着痦子的壮汉冷笑了一声道:“束手就擒吧,你跑不了的。”
听到这话,辛稹心下一沉。
这不是剪径小贼,这是专门冲着他而来的!
辛稹脑袋快速地运转起来,想要找出脱身之法,七八个壮汉齐齐逼近,辛稹问道:“你们想要钱财?”
痦子壮汉哈的一笑:“有人要取你们父子的性命,明白了吧?”
雇凶杀人!
辛稹心下猛地一沉。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起来,辛家到底是得罪了谁,自己这边没有得罪什么人,大约便是父亲那边了,只是辛弃疾那边最近好像也没有干什么,就算是干了什么,也不至于雇凶杀人这么激烈吧?
七八个壮汉快速毕竟,辛稹心中不由得绝望,就算他是个成年人,面对七八个壮汉,也绝不可能逃脱,何况他只是一个孩童,如何能够抵挡得住。
辛稹是个很识时务的人,高举着双手道:“我不会反抗,麻烦大家轻一点。”
一个汉子哈哈一笑:“都说辛弃疾是个汉子,怎么他的儿子这么脓包?”
带头的痦子壮汉笑了笑道:“也算是他识时务,少吃一些苦头。”
其余几人讥诮笑了起来。
痦子壮汉挥手道:“塞上嘴巴,拿袋子装上!”
辛稹没有反抗,仍由他们绑上手脚塞住嘴巴,就是塞嘴巴的布又粗糙又带着腥臭味令他几欲作呕,之后便被套上袋子,被扔到了一架马车上,辚辚车驾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被提了出来,带进了一个房间内。
从袋子中出来,痦子壮汉只是将嘴巴的布撤掉,手脚却是没有放开,任由绑着,便把门锁上出去了。
辛稹从窗户看外面,似乎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
着急担忧畏惧这些情绪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觉得麻烦,人家这明显便是冲着他们父子来的,就是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目的又是为了什么,为何要用这般手段。
现如今他们还不下手,大约想法辛稹也能够猜到,无非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辛弃疾,辛弃疾不死,他辛稹死了大约也没有什么用。
所以,现在他们应该便是给父亲那边传信,然后父亲那边确认自己失踪,然后才会按照他们的剧本来。
就是不知道自家这个父亲会如何处理,是独自一人前来,还是带着官兵前来?
辛稹觉得麻烦,倒不是目前的状况,而是接下来会很麻烦,现在露在前面的人,明显不是正主,就算将这些人拿下,后面还有诸多的事情,十分的麻烦,世情便是这般,只要你想做点事情,便不免会伤害到别人的利益,别人也就持刀挟枪而来了。
正如同辛稹所才行,辛弃疾已经收到了信息。
他刚刚从衙门回到家,便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张纸,纸上写着——辛稹在我们手上,若想救他性命,便明日上午到城西江边向晚亭一会。
辛弃疾皱起了眉头,出门跨马急奔赵仲炎的家中,赵仲炎还没有歇息,见到匆忙而来的辛弃疾,便知道有急事,问道:“幼安,怎么了?”
辛弃疾道:“赵老先生,辛稹在么?”
赵仲炎惊道:“他今天回去了,你没有见到他么?”
辛弃疾将纸条递给赵仲炎,赵仲炎看完大怒道:“什么人敢动我赵仲炎的弟子,他们这是想找死!幼安,立即向江阴军的徐将军调集人马,围剿贼子!”
辛弃疾赶紧拦住赵仲炎:“赵老先生,他们这是以犬子性命为要挟,若是贸然动用官兵,恐怕他们便要杀了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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