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之骏沉吟了好一会儿,抬起头,双目如电地直视陈源道:“陈百户,此时若确实,可是有莫大干系!你可知道?”
陈源闻言,郑重答道:“就是因为有莫大干系,事关国本,在下才斗胆求见大司徒……”
“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一个犹疑地不住问道,一个拍得胸口嘣嘣作响。
“还请稍坐,本官去去就来。”马之骏低声说道。
说罢,便稍微整理好桌上的文书,急匆匆地去了。
“源公子,这招真是高!”
马之骏走后,沈焕悄声对陈源点赞道。
“接下来是不是该入正题了?”
沈焕点赞之后还没忘正事,便向陈源问道。
“这才起了个头!且早呢,不着急,再说我要为了这点粮草,也犯不着把太子他老人家搬出来。”
陈源笑着,压低声音对沈焕说道。
说罢,陈源便自顾自地在签押房内找到了茶水,又将杯盏涮洗干净,和沈焕好整以暇的喝起茶来。
过了半晌,马之骏便匆匆地回来了。
“陈百户,此事干系本官已禀告部堂……但此事干系巨大,还需探听明白才好!”马之骏悄声说道。
“这是自然,不过此事极其机密,在下怕今后行走贵部……总不能每次都是大张旗鼓,喊锦衣卫办差吧?”陈源踌躇着说道。
“那是颇有不便……此事牵涉众多,部堂已经交待,便由本官与陈百户接洽,我给你写个条陈,另给你一张名帖,今后可凭这些前来,不易被无关人等察觉。”
马之骏也是个有担当、有决断的,说罢便挥毫泼墨写了个条子,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帖,一并交于陈源。
收好条子和名帖,陈源又和马主事闲扯了几句,便悄悄地告辞了。
从户部衙门出来取了马牵着,走了一段,陈源方才对沈焕说道:“显明兄,扶我一下,脚有些不利索!”
“源公子,我还以为就我脚下拌蒜呢。”沈焕扶着陈源叹道。
也难怪二人脚下拌蒜,不说沈焕,前生今世,陈源去中央部级单位,真的是头一遭,也难怪这时候有些脚下发软。
想着这大半天的经历,陈源不禁有些感慨,自己不过占了知道历史走向的便宜,要是真的是穿越前的自己,这一家伙肯定被驯象所那帮人坑得死死的。
这里头肯定有事!
不过,在绝对的实力的面前,一切阴谋都是浮云,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好好运作,弄好自己所说的大事件。
至于挖出背后是谁阴自己,那是下一步的事情。
一边想着,一边打着马,回到了驯象所。
回到驯象所,陈源和沈焕拴好马匹,便在里面又开始了逛荡。
陈源是在想辙呢,这第一步是迈出去了,问题是怎么样让户部的文官们相信这中间有阴谋呢?
自己只是起了个头,后面要填的坑还大呢。
陈源和沈焕在驯象所漫无目的地逛着,对于如何填上自己挖的天坑,都有些一筹莫展。
看着一排排巨大的象房,闻着古怪的气味,陈源心里有些郁闷。
这些大象的饲养规模可比后世动物园大得多,就这一处象房便有大象近四十头!
不过最近也许是天不作美,国事艰难,大象们似乎也没怎么吃好,都有些瘦了。
而且一个个和陈源一样,都有些精神不济。
这时一个象奴迎面走来,陈源也是习惯性地点头招呼了一下。
他来自后世,没有三六九等的观念,对于这些象奴也是当做与自己平等的人一般,所以才自然地冲象奴打着招呼。
毕竟陈源和象奴身份不同,象奴多是贱籍,见一个有官身之人冲自己招呼,自然是躬身请安了。
“不必多礼!你且去忙……咦,好好的为何垂泪?”
陈源见冲自己请安的象奴脸有泪痕,连忙关心地问道。
“禀告百户老爷,我是看着这些大象可怜的嘛……”
象奴抹着泪用带着家乡口音的官话说道。
“唉,很多事情尽力就行,现在天下大旱,人都没得吃,何况大象……”陈源拍了拍象奴的肩膀说道。
“小的知道的嘛,要是真没吃的,这大象就是饿上几顿也不妨事,可是不能吃这个的嘛……”象奴急切地说道。
说着,双手呈上一个布袋,布袋打开里面却是一些干草和菌子,菌子颇为鲜艳,就是传说中的红伞伞、白杆杆。
“这是何物?”陈源对植物没有研究,自然好奇地问道。
“这是魔幻菇,吃了死不了,却容易让人发狂!又这么多,大象吃了也会发狂的嘛!还好我都捡起来了!”象奴心有余悸地禀告道。
陈源闻言心中也是一惊,冲沈焕望了一眼,对方眼中也俱是惊惧之色。
“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胡说!”
陈源一听,心里剧震,像一把千钧大锤捶在了胸口。
自己本来在户部就是胡诌一气,一下午都还满脑子的官司,想着怎么填上这个巨坑?
其实,在沈焕心中早就悄悄地构思了一个馊主意……
不过现在好像什么阴谋诡计都不需要了!
陈源收起布袋,又安慰了象奴几句,尤其嘱咐了象奴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象房的饲料,方才向象奴告辞离去。
临别之前,陈源再次安抚了象奴,还相互留下了姓名和联系方式,并给了象奴农猜两钱银子,让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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