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扶桑伟大的秘密之一。
他们之间的秘密,非但别人无法猜测,甚至连自己都已忘却。
他们都不是常人,所以不能用常理来推测,他们之间的故事,也许真的很难想得出。
下半截尸骨流血并不剧烈,却并未倒下。
剑圣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并未离开一刻,他仿佛还未看过瘾。
无生叹息,他挣扎着走了过去,石像般挺立在他不远处,“他已死了。”
“是的,我早就看到了,并不需要你提醒。”
“我并不是在提醒你,只是看不下去而已。”
“你为什么看不下去?”剑圣忽然转过身,盯着无生,“难道你想跟我比试?”
“是的,我的确很想跟你比试。”
他说的直接、简单而诚恳,这本就是他内心的快乐所在,每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快乐,岂非都显得极为诚恳?
剑圣大笑,他盯着无生的躯体,从上面看到无生下面,看到两处伤口的时候,笑的更加剧烈。
“你伤的那么重,都快要死翘翘了,还想找我决斗?”
“是的。”无生盯着他掌中两口剑,盯得也极为诚恳,这好比是专业的赌徒,在面对海碗里的骰子,说不出的诚恳而崇拜。
剑圣大笑着,笑的得意、疯狂而讥诮。
两口剑在地上不停的戳着,他大笑着围着无生转圈圈,他看着伤口,仿佛也很得意。
“是什么人出手伤了你?”剑圣笑的有点惊讶,“那个人身手一定很不错。”
无生不语。
“你居然也会受伤?这里有人能令你受伤?”剑圣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湖衣姬。
他看到湖衣姬的时候,忽然眯起眼笑了,他仿佛已明白了一切。
“你难不成替女人疗伤的时候,有人出手伤了你?”
“是的。”无生喘息着,那两口剑实在刺得很重,背脊那口剑若不是自己用力夹住,自己也许就死翘翘了。
夜已更深,月色更显凄凉、凄切。
冷风掠过,片片落叶胡乱舞动着飘向远方。
剑圣叹息,“我看出你的致命毛病在哪了?”
说到致命毛病的时候,湖衣姬忍不住看了看剑圣,她也想听听无生的致命毛病在哪里。
“我的致命毛病?”
“是的。”剑圣笑了笑,又接着说,“你的毛病就是杀戮不重,杀心不狠,杀气不重。”
无生不语。
他盯着、戳着手里那杆枪,脸上并没有一丝愤怒之色。
剑圣笑了笑,“想不到我在这里能遇到你。”
“我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无生吐出口气,“剑神并未在客楼外面等你?”
剑圣眼角跳了跳,仿佛很苦恼。
提到剑神,他显然很不愉快,这也许是他的痛处。
“你一个人出来并不是为了找剑神?”
“是的。”剑圣垂下头,凝视着大地,“我并不敢见他,时刻在想法子躲着他。”
“你躲不掉?”
“是的。”剑圣眼眸里现出哀伤之色,他凝视着大地,却看不到自己的双腿,这种痛苦,又有谁能忍受?
无生叹息,“你对剑神看起来好像很不满,他难道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我在他身边,如果再呆上半年,我说不定就要疯了。”
“为什么?”湖衣姬吃惊。
她见过剑神,剑神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坏,他只是失去记忆而已,并不是杀戮无常之人。
“他是我的主人,跟主人在一起,并不会有一丝自由。”剑圣冷冷笑了笑。
他笑的很特别,那种笑意,仿佛极为愤怒、不甘,又仿佛极为惧怕、胆怯。
“你很怕剑神?”湖衣姬叹息,她希望自己听到的,也是自己想知道的。
“我很怕剑神,他的剑法实在太恐怖了。”说到剑法的时候,他的目光竟变得出奇的惧怕、心慌。
“他手里拿着的是木剑,木剑杀不死人的,你不应该惧怕他。”湖衣姬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剑圣冷笑,“他拿着木剑的时候是很淳朴、单纯,可是他拿着别的剑时,就变得不那么回事了。”
“难不成会变成杀人魔王?”湖衣姬眨了眨眼,她绝不信这种事实。
“那岂止是杀人魔王,简直比魔王还要可怕十倍。”
湖衣姬吃惊住,她不敢相信剑神另一面是这个样子,“剑神另一面居然有这么可怕?”
剑圣点头承认,心却在剧烈起伏,剧烈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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