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啊。曲子是步步惊心,到是值得一听。不过今晚这出,我要堂子里唱十面埋伏。”葛利和尼坤应声退下,召集了堂内的枪手,点齐人马准备先去设伏。
戏楼里的鼓点声,唱词声,声声入耳。提早来到戏楼的安澜稳坐泰山的坐在堂上听戏,他手里的那串念珠不停地挪动。马世昌只身一人走进,雷乐依照约定在门口把风,见机行事。十四押着安可儿在车上掐算着时间。
戏台上的武生耍着大刀,刀刀砍得如是久违的安澜与马世昌心里的武斗。摘掉帽子入座,看了眼桌上摆放的茶点,不动指头。
“你还真来了,吃过晚饭了吗?桌上有点心,饿了先垫垫肚子。”安澜关心道。
“先谢了,我吃过晚饭才来的。”马世昌不冷不热的说道。
“看你的身子还挺硬朗的。你一定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身子反而更结实了。”安澜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扫着马世昌。
“托您的福,能活着就是为了再见你一面。”马世昌半面向安澜,微笑道。
雷乐站在场外,听着两人的对话好似在打着哑谜,话语间暗藏汹涌。
“本来今天你要请我看的是步步惊心,可我年岁大了,惊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我就擅自点了一出群英会。不知马老弟喜不喜欢?”
“原来是群英会啊,我还以为是单刀会呢。”马世昌冷哼道。
“那马老弟可是自比关二哥了?”
“岂敢、岂敢。”马世昌笑道。
“二十年没见,整整让我记挂了二十年!”
“是啊,二十年没见,我也是想你想的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马世昌歪过头看他,雷乐躲在柱子后眨着眼,安澜披上斗篷起身,直走上台。台上的锣鼓点稀稀拉拉,台上的角儿纷纷退避。
“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死了,可是我又活过来了。”安澜声如洪钟的说道。
“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这九龙城寨里的戏还怎么唱下去。”马世昌起身上台。
“我要是真死了,不是还有你吗!”
“不、不,您是角儿,要是没有你唱念坐打的一流功夫,这戏还能叫戏吗。”
雷乐歪着头看台上的俩人,发觉此刻安澜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怨怒着。此刻的马世昌也不像个复仇者,到像是一个老子在对自己的小孩说教什么似的。听的是一头雾水,看不懂两个老头子打的哑谜。
“你可真是看得起我,要不是吃了你的灵丹妙药。不,是吃了你身上的肉,我才过这口气来,不然的话,咱们两个人怎么能在这里,唱这出群英会啊。”
“二十年前,我不也吃了你的肉吗。这人肉,味道不怎么样。”马世昌瘪了瘪嘴,皱着眉头。
安澜和马世昌四目相对,半晌后二人大笑起来。开始时,俩人是打打哑谜,猜猜对手的心思。接着又是一通云山雾罩的寒暄,在笑声中藏着把把锋利的刀子,好似话语间、分分钟都可以杀人于无形。雷乐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用眼仔细看着,用心去解读着。
戏台上的锣鼓点再度响起,台上的角儿走着戏路,耍着棒斧,喝着台词。安澜拉住一角戏子的衣服念白道:“诸葛亮啊、诸葛亮!你休得要走。”戏台上的角儿纷纷退下,他又道:“这个戏台上,没有咱们两兄弟,算得上什么群英会呀,把锣鼓点给我敲起来,我要好好唱上一段。”
“既然老哥哥不嫌唱戏有口音,弟弟我也不嫌累的帮你一把,给你当个戏台上的搭子,为你拉胡琴助兴。”
安澜绝对是个票友,在台上的精气神绝不亚于任何一个台上的戏子。马世昌坐在一把凳子上,执起立在边上的二胡便拉开了。曲子不伦不类,急中无缓,缓中长舒,舒无准音,搅了唱的正兴的他,被迫停了下来。
安澜拿过诸葛亮(角儿)手里的羽扇,轻轻地摆动。扮演周瑜的角儿从将出门走到台上,立身在后,盯着马世昌。
“那天晚上我听说潮南帮被人灭了,我猜是谁在我危难之际出手相救,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可惜我未能亲眼得见你久违的风采。”安澜面目峥嵘,话里藏刀。
“哪有什么风采,不过就是几个小兄弟想到九龙城寨这个戏台上见见世面。我呢,也就是带他们试试身手罢了。”马世昌笑容可掬的回道。
“你既出手不凡,就要东山再起。兄弟,不用给我提这个醒,我虽然已经是病入膏肓,垂垂老也,但我的脑子不糊涂,眼睛还不瞎。”
“你言重了。我看您红光满面,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个病人。说实话,我做掉了潮南帮又割肉入药解除贵体之患,我是怕你病死在床上,留下我一个人在台上唱独角戏。所以说,为了我,你得好好活着,你不能死。”
雷乐听着话茬越听越觉得要出事,无意间抬头看见戏楼二楼上有几个浮动的人影,瞄了眼,掏枪瞄准。
“好啊,有兄弟这样的对手和知己作伴,我感觉我还能活上五百年。为了这个,咱俩得来上一段。”
马世昌淡淡一笑,重新拿起二胡开始拉起曲子。虽然曲子五音不准,但是安澜全然不介意,哼唱的有板有眼。忽转,曲风急促了起来,雷乐听着杂乱的曲子好似杀机重重,而且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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