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礼部,门口静悄悄的,只有值勤的守卫正在打瞌睡。
出示了礼部的令牌,两个人才走进去。绕过了曲曲折折的回廊,便来到了正厅。
如今时间还早,但厅堂的正中央已经坐着一个人。
那人翘着二郎腿,姿态甚是闲适,微微亮起的天光照在他俊秀的面孔上,都显出几分黯然失色。
见到两个人,坐着的男子漫不经心地放下笔,冷不丁来了一句:“新来的?”
他的声音很低沉,却有几分说不出的柔和,与整个人的气质格格不入。
乘云急忙上前行了一礼礼:“属下嵇乘云见过大人。”
男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一双眸子虽然冷冰冰的,却并没有恶意。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嵇司务,你在仪制司任职,以后就是我带着你。至于这位洛司务,是祠祭司的,你跟着祠祭司萧主事,他还未来,你们先来领官服。”
这人虽然有几分疏离,神情也有些嚣张,但说的话倒是客气,不会让人心生不适。
两个人乖乖的取过东西,便站在原地,开始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周边的陈设。
过了片刻,这位主事大人站起身,走到了乘云面前,依然是一副不羁的神态,双手负在身后,眼中带着几丝兴味:“嵇小兄弟,我姓苏,名文林。”
乘云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再一看,却发觉有几分不对劲。
这人的气势自然是很强的,但个子嘛,却很矮,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还矮上一些,和他那副嚣张的样子差的很远。
不过,这位苏大人倒是很强壮,肩宽腰细、肌肉发达,显然是习过武的样子。
别问乘云是怎么看出眼前的男子健壮的,问就是她尤其注意了一下人家的胸部,这里就像他宽厚的肩膀一样,很有力量。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看自己的前辈,确实不太合适,可谁叫乘云就是这样一个肤浅的女人呢?
又过了片刻,苏主事忽然来了一句:“礼部掌管祭礼、外宾之事、科举取仕和礼乐,仪制司掌嘉礼、军礼和科考,祠祭司掌祭礼,主客司掌宾礼,精膳司掌宫廷之礼。”
见到两个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微微一笑,倒是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诚恳:“一会他们会问,我知道你们记得,就是提醒一声。”
这位主事看着倒是个挺好的人,虽说行为举止有些奇怪,但心还是好的,尤其很注意观察人细微的情绪,应该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总之,和表面上看着并不一样。
又过了一会功夫,其他的人便来齐了。
礼部分为仪制司、祠祭司、主客司和精膳司四司,每司各有郎中、员外郎、主事和司务各一人,除此之外,还有尚书、左侍郎、右侍郎、左侍郎和右侍郎分别的司务厅以及司务,及铸印局大使一位、副使两位,共计二十六人。
因为新来了两个人,尚书亲自讲的一番话,大意是让大家好好干。这位尚书看着是个中年人,模样倒是好相处,并不是尖嘴猴腮或者油腻猥琐,倒还不错。
等到尚书走了,仪制司的三位大人便将她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一处的装饰和其他地方一样,都是以朴素为主,一处小院分成了五间房,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地方。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人,相貌颇为俊秀,言行举止都相当温柔,即便是询问礼部相关的职责应该如何背诵律例时,都没有任何着急或焦躁。
等问完了问题,他便拍了拍旁边那个看着有几分愤世嫉俗的青年,介绍道:“这位是员外郎,舒雪松,舒兄,负责嘉礼,也就是平常民间的典章规范。”
这位员外郎年纪不大,但是一脸老成,虽说生的面如冠玉,但无奈眉头皱的太紧,就好像全世界都欠着他钱似的。
看到乘云,他双手抱胸哼了一声,不知道算不算是打招呼。
见到员外郎这副样子,温柔的青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最早见到的小个青年,介绍道:“这位是主事,苏文林,苏兄,负责科举考核相关的事宜,这回主要是他来带你,你有事可以随时和他说。”
小个子笑了笑,依然像之前一样嚣张,那略略抬起的眼皮就说明了他此刻的不屑。
等到所有人都说完了,温柔青年才笑着说:“我姓薛,名承夕,是仪制司郎中,平日里负责军中的礼节,你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都可以和我说。你所要做的就是整理各地送来的卷宗,进行誊抄和撰写,分门别类整理好交给负责每一个部分的人,并在我们需要的时候,而且他三司联络。”
见到乘云连连点头,他便看了一眼苏主事,依然是一副温柔的样子:“文林,辛苦你了。”
这位看着很嚣张的苏主事扬起了鼻孔,从喉咙深处哼了一声,那副姿态和员外郎大人如出一辙。
事实也是如此,这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员外郎率先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回头看了一眼乘云,苏主事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以后就是我带着你喽,小兄弟。”
这句小兄弟说的格外奇怪,就好像咬着牙一样。乘云不由在心里想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位兄弟,但是想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原因。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就跟着苏主事到了库房。这里的架子上密密麻麻的摆着一排又一排卷宗,让人看着就头皮发麻。
苏主事干起活来倒是认真,不过是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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