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一群人便欢呼雀跃着向门口走去。
这些人里很多都是生面孔,最熟的还是洛淮。没有任何悬念的,两个人都留在了礼部,乘云任仪制司务,而洛淮则任祠祭司务。
见到乘云,洛淮难得的笑了笑:“我们都在礼部。”
乘云点了点头:“可不!这真是太好了!咱们一起去酒楼上坐坐!”
洛淮却摆了摆手:“我还没有找到住处,我得先去找个地方。”
乘云拽住他的胳膊,豪爽的笑道:“兄弟,这还讲究什么?来我家呀!”
洛淮一个劲的摇头,小声的嘟囔道:“这…这太不好意思了…”
乘云笑了笑:“这有什么关系!我原本就是一人独居,这回来到京城我也没有带任何人,无聊的很。这京城空下来的院子也少,你今日去,也不好找。”
洛淮有些惊讶的问道:“我前几日在攒钱,今日算算应该够了,但这京城的房子很难找?”
乘云点了点头:“不但难找,而且很贵,我就找了出又老又破的小院子,还得不少钱。你先在我这住着,我们再慢慢找。”
洛淮思索良久,最终拗不过乘云挽留,便带着自己仅有的包袱去了那处所谓的院子。
实话实说,这地方确实不怎么样,院子里面杂草丛生,房间倒是有几处,但里面都铺着灰,看着倒是有些寒酸。
洛淮见乘云一向出手阔绰,还以为他会住在什么豪华的所在,却没成想是这样一间破旧的屋舍。
但这无疑让他觉得亲切,走进房间,他便开始四处打扫,不一会功夫就和乘云一起将屋子打理的干干净净。
等到收拾妥当,两个人便去街上找些吃食。
望着外面繁华的市井风情,乘云不由愧疚的说:“洛兄,真是太抱歉了,我最近囊中羞涩,这里有些简陋…”
洛淮急忙说:“这很好了!嵇兄,我还有些钱,以后你靠我就好!”
实话实说,这位小兄弟人确实很好,虽然表面上看着刻板无趣话又少,但待人还是很真诚的,并没有什么曲折的心思。
自己初来这里,虽说有不少狐朋狗友,但都不是靠谱的,若是真有什么事,连个周旋的人也没有,如今认识这小兄弟,便会方便很多。
尤其这回是偷偷出来的,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带着侍卫和丫鬟,身上的钱也不够,自然寻不到人照顾,但自己是女子,单住一处虽说不会被人发现,却总担心遇上什么知道内情的贼子,洛淮若是跟着,别人也不好接近,倒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况且两个人又都在礼部,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搞好关系自然是重要的。洛淮又是个认真严谨的,年纪轻、读书多,在举试里表现又好,算是寒门中颇得大官们垂青的子弟,将来平步青云不是问题,两个人结成一派,无论是为了自保还是寻找机会,都会容易许多。
洛淮自然不知道她打的这些小算盘,只觉得这位公子家资丰饶却谦逊得体,又帮过自己大忙,志趣也相投,算是自己难得的朋友,如今一个人在京城,饶是早就习惯了独自生活,也难免觉得孤独。
他平日里见的人少,也不关心这些弯弯绕绕,见到别人这般对自己,心中没有戒备,只是觉得万分感动。
听到乘云囊中羞涩,他反倒觉得有几分雀跃,不是落井下石,只是觉得自己也可以帮到忙,不必只是让乘云一个人出力。
因为两个人都没什么钱,这顿庆功宴便只能选择街边的小摊上。
洛淮直接付了钱,又第一次买了一壶酒,为自己和乘云斟满。
他不懂得这些敬酒的门道,便只是木讷的举起杯子,对着乘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乘云也举杯,爽朗的笑道:“祝你我心想事成,好兄弟,明日第一次去礼部,先不要贪杯,小弟我干了!”
说罢,她一仰头,整整一杯浊酒便下了肚。她平常喝的都是昂贵的清酒,这回的酒味道格外辛辣,让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回过神,她听到洛淮也在咳嗽,这小兄弟是第一次喝酒,被呛得满面通红,就连眼泪也出来了。
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洛淮不由也笑了:“这酒这么苦,还辣,有什么好喝的?”
乘云又喝了一大口,叹了口气:“一醉解千愁,这苦闷的事情太多,要是不喝酒,怎能忘却凡尘之中的种种哀愁呀…”
洛淮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问:“嵇兄有心事?”
菜上来了,虽然都是些家常风味,却也能解解酒的辛辣。
吃了一口肉,乘云反问道:“你觉得我像是没有心事的人?”
洛淮认真的点了点头,声音很严肃:“初见嵇兄,便觉得是个很潇洒的人,并不在意这些世俗的麻烦。”
乘云大笑了两声,依旧像往常一样豪爽:“潇洒是潇洒,但确是伪装,实际上,我这心里,比女人还细腻!”
洛淮被他的比喻逗笑了:“嵇兄,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的人都订亲订的早吧?你这回上京,家人还留在江南吗?”
乘云叹了口气,随即有些无奈的说:“像我这样的纨绔子弟,不好找呀。我只有一家子亲人,这帮人不需要我照顾,我没有妻室也没有子女,孤身一人呀,只有这酒与明月相伴!”
说罢,她仰头看向天空,一手指着明月,一手抓着酒壶,两条腿交叠翘起来,酒壶往下一倾,酒便落到嘴里。
见到她这副样子,洛淮不由笑了:“那嵇兄和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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