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
王氏与程管事做成了生意,中午让刘婉去了饭馆儿叫来酒菜,再有刘羊、刘衡、刘姐夫与前来帮忙的孟安然与程管事喝酒作陪。大家叙起交情,不料孟安然的父亲与程管事还打过交道,竟是熟人,这又是一重欢喜,诸人更加亲近起来。
再置了一桌酒菜,王氏、刘婉、刘艳儿陪了张三姐儿吃饭。
王氏笑道,“三姐儿,这事你想着我家,大娘得谢你呢。”
“大娘说这做甚,咱们一个村儿的,乡里乡村,不是外人,有了好事,我不想着你,想着谁呢。”张三姐儿本就是个伶俐人,如今在镇上历练多时,应对之道,愈发纯熟。
王氏心下暗叹,她虽瞧不上张三姐儿的人品行事,不过,如今现成的赚钱的好机会,商人重利,此事绝不能错过。故此王氏虽心下鄙薄张三姐儿人品,对张三姐儿还是和气客套的应酬着,很是谢了张三姐儿一回。
王氏有心奉承,张三姐儿有意亲近,这顿酒,吃得还真是宾主尽欢。
过了晌午,程管事就驾车回去了。送程管事出了大门,张三姐儿亦跟王氏告辞,回了娘家。
王氏带着闺女女婿的回了家,待晚上才与刘艳儿道,“三姐儿有机会想着咱家,咱们既承了她的情,就不能翻脸不认人。日后纵使来往,你亦要稳住本心,更要注意风评名声,不要叫人误会了。”
刘艳儿将张三姐儿与她说的话对王氏说了,王氏淡淡地,“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虽承张三姐儿的情,还是得说一句。世上像方大海这样的男人多了,如张三姐儿这样的女人到底不多。不是我说,如今瞧着张三姐儿日子滋润,只是这种生活可能长久。女人,最终还是要倚靠男人。现在张三姐儿所靠的人,明显是不可靠的。”
“还是少去她那里,纵使再有什么事,叫你姐去就是了。”
刘艳儿心里对张三姐儿有几分同情,奈何王氏仍是不豫她与张三姐儿来往。此时刘艳儿对张三姐儿已大是改观,心想张三姐儿虽然德行有亏,却随手能拉来这样的生意给他家,委实能干!不知为何,她自心底对张三姐儿这样的本事竟有隐隐的羡慕之意。
只是,对着王氏,刘艳儿早学会了阳奉阴违,哪里真就把心里话说出来呢。只是草草的应了王氏一声,就回屋歇息了。
且说孟安然自刘家回去,孟母见儿子面儿上有几分醉意,难免问起来,“哟,你老丈人又请你吃酒了。”
“嗯,是有个县衙里的管事来艳儿家买鸡蛋,我们陪着了。程管事跟我爹还认得呢。”孟安然打水洗了把脸。
“什么管事?”孟母不禁细问。
孟安然照实说了,孟母唇角儿噙着一抹笑,“生意到门前,也没往外推的理,只是你叫艳儿少跟那个张三姐儿来往,如今阖村儿里都知道方家的儿媳妇跟了钱庄大掌柜呢。那不是个什么好货,艳儿跟她时间长了,学不出好儿来。”
孟安然应了,道,“方大海要在镇上开铺子呢,铺面儿都盘好了,这个月就开张,还叫我去吃酒呢。”
“哼,就凭他家,哪里有银钱开铺子。这银子不见得怎么来的呢。”
这个孟安然倒是知道的,道,“能怎么来,往钱庄里借的呗。说是一个月就有一两的利钱要还呢。”
孟母年纪大了,尽管是妇人,于世道人情总比孟安然知道的多。孟安然一说方大海银两的来路,孟母即道,“这银子怕是来路不正,他媳妇这事儿不定是个什么缘故呢。不然就他家,一无熟人,二无家底,怎么说贷银子就贷了银子出来呢。”说罢,叹口气道,“唉,这方家吧,把他老子就这样,只管占便宜,什么没脸的事儿都肯做。先时冬天下了雪,为了巴结里长,他老子竟上赶着去给里长家房顶扫雪呢。都是乡里乡亲的,寻日里走些亲近没什么,只是哪里就到这个地步儿,没的丢脸。如今方大海不哼不哈的自镇上钱庄借出银子,如今当了现成的王八都不吭气儿和离,这里头说不定有什么事儿呢。”
孟安然只听了,并未说什么。
至晚间,孟母又与孟父念叨了一回方家的事,孟父道,“管他呢,明儿你再拿些银子给我。孟大夫说这两年黄芪便宜了,他想着多买些屯着。现下咱家的银子也是放着,倒不如与他一处儿买些药材屯放呢。待过几年行情上去,再卖了,倒赚一笔差价。”
孟母对生意上的事不大清楚,只管应了,两人吹蜡歇息不提。
话说周大诚的老婆朱氏耳闻了些不大好的风声,初始并不信周大诚有背着她寻欢的胆子。只是周大诚常年不在家,且朱氏年纪大了就有些失眠的毛病。
晚上睡不着觉,朱氏就左右思量周大诚近些时日的举动。左想右想也瞧不出什么破绽,虽然自家里取用了些银钱,不过那也是为了小儿子打点差使的花销呢。
朱氏脾气虽急躁了些,却并非没脑子的人。
她想着先时周大诚无依无靠的入赘到她家里,那会儿她家也不富裕,好在夫妻同心,周大诚脾气好,凡事肯尽让着她的。一晃这几十年都过去了,她为周大诚生儿育女,张罗日子,周大诚则去了镇上,先时只是打杂的伙计,一步步的做到钱庄的大掌柜,这其间,他们的日子也渐渐的好了,如今家里有百十亩的田地,周大诚在钱庄也不少挣,一儿一女已经成亲,媳妇还算孝顺,只待小儿子差使定了,再说让儿好亲,朱氏觉着这辈子的几件大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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