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兰花花瓣堆砌成的水池中,一名蓝衣青年盘膝而坐,一阵风吹起,吹散嘴中叼着的灰色符纸。
直到所有灰迹殆尽,望兰这才从神游中缓缓睁开眼睛,他愣了好一会,在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天庭时,他恼怒地一拍湖水,胸口不断起伏:“该死的凡人,枉为我费了这么大劲!”
想到自己一番千年之旅,什么事情都没办成,他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最后干脆仰面躺进水池,任凭清澈的湖水将自己淹没。
“这么快就回来了?”
也不知泡了多久,水面上突然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望兰浮出水面,雪莲神君神情淡淡的坐在水池边。
“哎……别提了。”
哗啦一阵水响,望兰从水底坐起,斜靠在湖边,悠悠的叹了口气,将自己此次行程缓缓道来,末了他拳头紧握,几乎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字的蹦出下面这句话:“我跟了他一天,硬是没有找到任何说话的机会。”
他在现代就待了几个小时,光跟在贺澜屁股后面转了,所以关于现代的事是几乎不了解,也没办法给雪莲神君讲一些有趣的事。
望兰说完,一脸期待的盯着雪莲神君,希望他能出言为自己打抱不平,最不济出声安慰两下也是好的。
谁知听完他的一番描述后,雪莲神君一动不动的盯着和望兰,直到把后者盯的脊背发凉,他才伸手做势要去摸望兰的头。
望兰瞳孔一缩,头往后仰,只见原地白光乍现,下一瞬,人就出现在水池对面,一脸的戒备:“你这是做甚。”
雪莲神君的眼中闪过幽幽微光:“你怕什么?我可是你的好友.”
“好友也……等等,你是说我吓着他了。”
后知后觉的望兰这才意识到自己跟踪狂似的行为给贺澜造成了多大的困扰,他悻悻的挠挠头:“不应该呀,都是男人,没必要这样小题大作吧”
雪莲神君白他一眼:“你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揣摩他人的心思。”
“额……”
“望兰神君,司命星君有请。”
就在望兰尴尬的不知该怎么继续和雪莲神君对话时,湖水不远处传来童子声音。
两人齐齐扭头望去,就见司命星君的童子正恭恭敬敬的立于一旁,表情不卑不亢。
“完了,忘了还有司命这茬……”
望兰顿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自己因为贺澜的事,好奇之下直接私自结束了这次历凡,想也不用想,肯定会给司命星君造成不小的麻烦,这不,重天庭没多就他的人就闻风而来了。
望兰可怜兮兮的向雪莲神君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他给自己出个主意,可以躲过司命星君的讨伐。
谁知后者将一双修长的手探进湖水里,头也不抬的说:“你去吧,正好我也要泡澡。”
他丝毫没有为自己鸠占鹊巢的行为感到羞耻,反而一脸的理所应当,就像吩咐下人一样,赶望兰离开。
望兰额头垂下几缕黑线,知道雪莲神君是指望不上了。
他对童子说了声,随后就到,便气哼哼的将贺澜的事抛到脑后,湿着衣服,朝自己的宫殿缓步行去。
换了一身衣服,望兰硬着头皮来到司命宫,司命星君一脸的平静在忙活,但因为心虚的原因,望兰平时挺得笔直的腰杆儿,这时候居然不自信的有些弯了。
他神色悻悻然的来到树下,司命星君却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反而表现十分忙碌的在他常年不离身的布帛上来回批阅。
望兰知道这件事自己做的不厚道,所以也没敢出言去打断他。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司命星君这才像是发现靠坐在玉树下闭目养神的望兰,他轻咳一声,等望兰睁开眼睛,司命脸上露出星君职业化的微笑:“望兰神君,此次下凡历练感受如何?”
望兰嘴角扯出牵强的笑容:“人间变化,倒不如何大,平民虽说不上,安居乐业,可好歹没有生活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倒也没让我感到此行棘手。”
“哦?”司命星君状似不解的道:“那为何忘了神君提前结束历凡,可是司命照顾不周?”
来了……
“不不不。”
望兰心中叫苦不迭,赶忙摆手:“司命星君安排的极好,不过我在历凡途中,好友雪莲神君却找我来叙旧,聊到我忘乎所以之下,便稀里糊涂跟着他重返天庭,倒是辜负了司命星君的一番苦心安排。”
某个神君不要脸皮的将自己的过错推给了别人……
司命星君活了不知道多少岁,哪看不出来望兰这是在扯谎,但是他也没想拆穿望兰,一脸为难的说:“只是……星君这次下凡是有登记在册的,如今却无端半途而废,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每个神仙历凡都要按部就班的经历天道为历凡之躯所批注的命理,直到走完那人的一生,才算历凡完成,而望兰半途而废的行为显然是破了规矩,而天命又难违……
他私自回归天庭,司命星君第一时间派童子来请自己,而不是将这件事情上报给天帝,就说明他是给自己递台阶。
想通其中关节,望兰也识趣,立刻抢话道:“那就继续历凡。”
为了表示诚意,他将单眼皮笑成了弯月状,只是这副样子却完美的诠释了谄媚一词却不自知,就差搓着小手手嘴中念叨:
‘行行好,放过我吧,我知错了。’
司命星君表情淡淡的提醒:“欧阳念的躯体自你回归之后天道重新修正,不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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