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少女摘下面具时,如众人欣赏时,有人惊呼“郡主,是郡主!”朱常洛也看得呆了,忙眨眨眼,道:“阿娟,真的是我的宝贝女儿吗?”
怀淑郡主姓朱,芳名徽娟,小名阿娟。怀淑郡主款款走向朱常洛座前,双膝跪下,轻启玉唇,露出一排洁白的玉齿,柔声道:“恭祝父王福寿康泰,永享仙福。”朱常洛开怀大笑,亲自扶起怀淑郡主,道:“乖!好女儿,真是本宫的好女儿。”
徐旷从怀淑郡主摘下面具时已看得如同木雕一般,眼睛一眨不眨。他也看过怀淑郡主,不过那都是匆匆一瞥,何况已是许久的事。怀淑郡主还年纪尚小,现今长得亭亭玉立,风华绝代,如何不使他心旷神怡,如何不令他心神澎湃。如果能与佳人共度余生,夫复何求!
徐旷正想入非非,猛觉脸上被酒水淋湿,不由大吃一惊。他忙拭去脸上的酒水。天台公主一副双眉倒竖,二目圆睁的面庞出现在徐旷眼前。
徐旷不知道何时得罪不可一世的刁蛮公主,吓得大惊失色,慌忙站起身来作揖赔罪。天台公主指着徐旷,道:“你别妄想打什么主意。你是我的,明不明白!”徐旷唯唯诺诺地低着头。
天台公主望着坐在朱常洛身旁的怀淑郡主,从几上端起已斟满的酒想一口喝下,却被呛得直咳嗽。她顿时无名怒火,把酒杯扔向宫女,那宫女慌忙接住,额角渗出汗来。天台公主也不向朱常洛辞行,径直离去。
怀淑郡主略微起身,道:“父王,儿臣回房去整理一下发髻。”朱常洛抚摸着她一头乌亮柔顺的长发,道:“这样很好!”坐在朱常洛下首的李选侍忙陪笑道:“臣妾以为郡主披发比扎髻好看十倍。”朱常洛仰天长叹道:“是啊!她很像她过世的生母。可惜!”
怀淑郡主闻得提起她已去世的生母,不禁鼻酸,有些伤悲。她忙止住,强笑道:“父王,今日是您的寿诞,快别提旧事。来,儿臣敬您一杯!”朱常洛拭拭眼角一丝泪痕,道:“对!对!今日不醉不归!”
父女俩对饮一杯。别看怀淑郡主虽然生得娇滴滴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酒力毫不让须眉。今日高朋满座,怀淑郡主不敢擅兴,只饮几杯酒而已。
李选侍在下首陪饮一杯,道:“不知郡主如何学得一身好舞姿?”朱常洛也道:“为父从没见过我儿乐舞,今日一舞鸣人却是从何学来?”
怀淑郡主还未开口,朱由校上前道:“父王,您可知姐姐为了能拜寿,给您一份惊喜,专门拜师学艺,苦练数月之久。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博得父王一笑,我瞧姐姐比您还高兴!”
朱由校身旁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白净面皮的太监躬身笑道:“说到孝顺,小世子也煞费苦心,精心制作小木偶以孝顺殿下您啊!”朱常洛点头叹道:“都是乖孩子,为父欣慰不已啊!”
李选侍笑道:“既然孩儿这般孝顺,不如替他们娶媳择婿吧!”朱常洛沉吟道:“由校还小,以后再说。怀淑已过及笄之年可以考虑。”李选侍拍手笑道:“恭喜郡主,贺喜郡主。”
怀淑郡主登时双颊绯红,忸怩道:“父王,儿臣还想陪伴您几年。”朱常洛道:“傻丫头,又不是让你远嫁他方,不过在京城择一良婿,照样还可以陪孤,岂不两全其美。”
那个站在朱由校身旁的太监又道:“奴才以为,就城中能般配咱郡主的屈指可数。不过,奴才心中却有一人选,不知殿下满意否?”朱常洛指着那太监道:“魏忠贤,有话就说。”
魏忠贤笑道:“中山王之后,太常卿徐旷徐大人。”朱常洛道:“徐旷?”魏忠贤用嘴努向徐旷,道:“殿下,您看他一表人才,又是将门之后,正是择婿良选。”
朱常洛把眼望向徐旷。果然衣冠楚楚,面容俊雅,风采与众不同,确可与自己的女儿堪配。李选侍笑道:“哇!两人真可谓珠联璧合,天生一对。不过,不知徐大人是否有妻室?”
魏忠贤笑道:“主子们大可放心,徐大人尚未娶妻。”朱常洛道:“好!宴会后你去问问他的意思。”魏忠贤喜盈盈道:“奴才一定不负殿下嘱托。”
怀淑郡主没料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来得如此突然。虽说徐旷能否应允还是未知之数,但她却从未考虑婚姻大事。只想悠游岁月,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每天就是在郡主府里坐在花园里看着花花草草,看着仆人们忙忙碌碌,有空呢就在池塘边钓钓鱼,或者进紫禁城省视皇长辈,同皇族同辈一起嬉戏玩耍,或者在京城四处逛逛,乏累之时就坐在茶楼喝口茶,在酒楼品尝美味佳肴,或者拜师学艺,吹吹箫,跳跳舞,琴棋书画也涉猎一些,总之是逍遥快活。
如果一日成婚,哪有这般自在的日子。夫婿兴趣与己相同还好,假如与她兴趣背道而驰,岂不糟烂己极。怀淑郡主越想越不舒服,只想早点回郡主府。泡个花瓣澡,洗去今日的烦恼。
哪知宴会后她刚要离开慈庆宫,朱常洛竟然留下她过了中秋佳节再回郡主府。怀淑郡主只好听从吩咐。
回到房间已是夜幕降临,怀淑郡主坐在烛光下发愣。她的一个名叫紫珠的贴身丫鬟在旁道:“主子,在想什么?”怀淑郡主摇头道:“没想什么。”紫珠笑道:“主子,奴婢给您烧水洗澡如何?”怀淑郡主略有所思道:“你替我挽个发髻,我出去一下。”紫珠道:“是!”
门外有人轻声道:“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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