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惯性使得她在摔倒前,下意识就朝最近的东西伸出了手。
一个黑色的物体,“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大叠红艳艳的方块从公文包半敞的口子里掉出来,散落一地,满地的鲜艳深深刺在每个人的眼睛里。
众人怀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部汇聚在了地上一片红色上,吴有良的脸色忽青忽白,最后化成一种勉强维持住的平静薄薄盖在脸上,张嘴解释道:
“这是我自己的钱,我中午要陪我老婆去买东西的!”
下属连忙去捡地上的钱,一股脑全塞回了公文包里,吴有良掩耳盗铃一般,胳膊一抬将包重新夹回了咯吱窝。慌忙间,钞票被塞的乱七八糟,顶的原本不引人注意的公文包鼓囊肿胀的十分醒目。
在周围人异样怀疑的眼光中,一点冷汗从吴有良额角划过,腋窝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但他还是选择夹得死紧。
夏晚歪坐在地上冷眼看着,一言不发,却只是扶头半眯着眼睛,遮住了唇角的嘲讽。
突然,周围人影憧憧,似有几个穿着中山装和西装的生脸孔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夏晚眼尖看见人群中有人对自己打了一个手势,她微微一笑,人终于到了。
吴有良的指甲几乎把手掌掐出了血,正当他准备出声再解释几句时,突然就听到周围人爆发出一阵鼎沸的喧哗声。
低头一看,夏晚已经伸手将袖口全部卷了上去,白嫩手臂上几道狰狞涂着药水的伤口,还有血肉模糊,布满红肿青紫伤口的手背,全都暴露在视线中:
“前不久...前不久一群混混过来又是打人,又是抢钱,我和我妈一身伤,还闹到了派出所去。”
夏晚停顿了几秒,才慢慢停止住哽咽继续道:
“今早派出所传信来说这些都是您吴有良的侄子吴雄蓄意报复,挑唆了混混去抢劫我们摊子。”
今早派出所所长传信来,混混们将吴雄指认了,其实不过是吴雄喝酒时撺掇混混们出手抢劫,目前并没有确凿证据是吴有良指使的。警方也只能先通知吴雄过来询问,没有得到确凿证据之前,也不能去抓吴有良。
但吴有良不知道啊,现在正好借机会好好炸一炸他!
吴有良彻底怒了,撕掉脸上虚伪的面具,冷声道:
“吴雄的事你们去找他,找我干嘛!”
李爱珍跪在一旁默默在哭,安安静静做个背景板,突然看见夏晚望了她一眼,立即明白过来,哀戚一声道:“吴有良!吴厂长!求你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啊,我们没有日子过了啊!您不要我来厂里上班,我也认了,我们去摆摊,再不去碍你们眼了啊,求您别再找混混来找我们打砸抢劫出气了啊!可怜,我小小年纪的夏晚啊,被他们打得都是伤啊!”
声音激动颤抖,尖利中带着十分的凄厉委屈,绝望的像是被逼上悬崖的母兽,让人心里发堵发寒。
说着,她几步冲向最近的电线杆,在场所有人都吓呆在原地,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冲过去,中间挡着几个工友,见她神色不对,立即冲上去七手八脚的抱住。
李爱珍兀自呜呜哭泣,绝望后悔的瘫坐在地上,半天不发一言。
“小李啊,不要想不开啊,你还有夏晚只望着你呢!”
“日子朝前看,总会好的啊。”
周围人口气温和,纷纷开口安慰。
李爱珍却是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夏晚面上染上了几分哀伤悲痛,劝慰道:
“妈,你别想不开去做傻事,我相信老天有眼,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你要真一头撞死了,那才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夏晚,你别怪妈啊,都是我的错啊,我只求我的死能让他出了气,放过你,放过你爸啊!”
母女两似被逼上悬崖绝壁,痛苦绝望的抱头痛哭。
夏晚似又劝了几句,李爱珍才好受了些,哭声变弱了,但那幽凄的哭声还是依旧绵绵不绝在厂子上空飘荡,压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上,沉甸甸的,让人透不过气。
场上一下子静极了,近百号人见要李爱珍气愤绝望到竟要去撞电线杆,每个人的心头也染上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李姐的目光,也不可避免的都落在了吴有良的身上,心里在飞速盘算自己有没有在平日里得罪了吴有良不自知,他会不会也准备找人挑衅报复呢?
自己之前被自行车撞的那次,是不是也是他找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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