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个半死,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他侄子指使?我半个字不信,他侄子不就是他养的一条狗啊。他让他往东,那吴狗熊敢往西?自己的狗腿子干的好事,要不是他吴有良指使的,那吴狗熊会去干?!我呸!吴有良你别是来哄傻子的吧!”
这话一下子打破了周围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在想一件事。
那就是这事到底是不是吴有良指示他侄子干的?
这将人暗中操作下了岗都是借着权利欺压人的事,可若是指使混混去抢劫打人,这可是犯罪啊,而且还是大罪,重罪啊。
吴雄有这个胆子吗?
还是说,
真能有人借给了他一副熊心豹子胆?
“胡说八道!我侄子和你们家的恩怨,我哪里知道!你要硬把这件事扣在我头上,我也没办法!我相信事情自在人心,如何自有公道评说。”
警方调查铁证如山,刚才吴有良就知道吴雄被警察带走的事,本想拿钱去派出所上下打点一下,但却正巧被夏晚直接堵在了厂门口,现在既然抓都抓了,干脆直接认下坐实只是吴雄私人恩怨,可与他吴有良无关。
吴有良念头一闪而过,再抬头时,更是作出一副恨得指天发誓,保证绝对和他无关的样子。
这人滑不留手,头铁的直接来个死不认账,分分钟将锅甩的是一干二净。
可周围人还信吗?
不,他们不会再信了。
所有人的脑子里自动补全了真相,从一开始的吴雄违规伤了夏爱军,吴有良将人丢在卫生院门口,到后来的夏爱军下岗,李爱珍下岗,混混打人抢劫,这一连串的事情会没有吴有良插手吗?他这人最是睚眦必报,自私贪婪,厂子里受过他欺压的人不止夏家人一个。
再说,那吴雄三不五时就拎东西登吴有良家吃喝,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会没和他商量?
狗都不信!
所有人全都诡异的沉默了下来,用一种恐惧、怀疑的目光看着吴有良,几乎说不出话来。
夏晚也静静的望着他,对于吴有良的拼死抵赖半点不以为意。
前几天送锦旗时,夏晚找机会向警察透露了自己对吴有良的怀疑。
吴雄可是经常出入吴有良家的人啊,巷子里有人也偷着告诉她,有一次吴雄喝酒时无意间说出吴有良要给她夏晚好看的话。
吴有良的坏,夏晚是清楚的,这次事情有可能吴有良的尾巴抓不到,她也是有心理准备,毕竟他可是推了个挡箭牌在身前的。
可真的会这么简单就能让他混过去吗?
人心这个东西从来都是千变万化,说不准的。
一个人要去背上一辈子一辈子抬不起头的重罪,他会甘心吗?
吴雄现在就很不甘心。
这是一间很小的审讯室,房间昏暗潮湿。
对面坐着几个一脸冰冷审视的警察,冷冷得看着他,吴雄蜷缩起高大的身躯努力挤在狭小的桌椅里,冰冷的手铐拷住手腕,牵扯间,手腕骨被磨得生痛。
“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要知道抢劫可是重罪!要被判刑坐牢的。”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法律意识单薄,只以为过来搞点小钱花花,没什么事。可是谁知道就是这简单的搞点钱不会被发现的侥幸心理,能马上就会被警察发现,顺藤摸瓜找上了他。
吴雄强压住脸上的惊惶,下意识抵赖:
“不是我指使的啊!我只是说了厂里下了岗的李爱珍每天摆摊,肯定挣了钱。至于他们会胆大包天去偷钱的事,我都不知道啊。”
查案的民警仔细问了事情经过,吴雄那天的动向,吴雄都老实交代了,表面看上去确实真是他一时说漏了嘴。
旁边一直沉默坐着的派出所所长经验老道,对于他的避重就轻冷冷一笑,淡淡开了口,说起了另一件事:
“夏爱军之前工伤住院,是你干的吧?后来你下了岗,也是因为这件事?”
吴雄不知道为什么警察这件事也会知道,顿时一片冷汗从脊背冒出,心脏也开始“砰砰砰”的乱跳。
“不,当然不是,我和他们家没有任何关系!”
喉咙干涩冒火,他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却不知,坐在对面的人立马心里了然,互相对了个眼神,直接按着这事深挖了下去:
“走访笔录要给你看嘛?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要我们把《刑法》书搬来,好好给你科普一下法律量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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