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
晏槐修大惊失色,将她稍有冰冷的身子搂在自己怀中,轻轻摇晃她的身子。
只是未得到她的回应。
余光之处,他看见了一袋香包从她的身上滑落,掉在满是尘埃的地上。
瞬时整个府都炸了起来,武府的大夫全请了来,挨轮替林酒儿诊脉。
“瞧不出?呵,要你究竟有何用!”
一声低压怒斥,大夫被吓得哆嗦,苍老的手在衣袖之下不断抽抽,“回,回公子,这位姑娘的脉象太过于紊乱,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夜箐伏在晏槐修的肩膀上,一双阴冷的蛇眼正盯着那大夫,红信子嘶嘶吐着。
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将他脖子咬断。
大夫也是被这蛇吓得不敢哆嗦。
“滚!”
晏槐修眼底猩红,将整座桌子一举掀翻,那群大夫都被这场景吓着,抄起身子拔腿逃出去,不敢耽搁一秒。
怎会是中毒,分明从未有毒能伤害的了她。
不应当是如此的。
武通判知晓此事,想尽办法,再从方圆百里能请的神医都请来。
最后有位自称是浪迹江湖已久的老者不请自来,替林酒儿瞧出了端倪。
“回公子,这位姑娘定是饮多补药所致,过多对气血进行恶补,导致血液不流通而昏迷不醒。”
“姑娘并无大碍,只需躺上两日。”
补药?
卫临见晏槐修不说话,便替着他问道,“可这位姑娘从未吃过补药,何来饮多?”
老人低头平缓回道,“气,神,血,每样都不一定需从口入,也可通过气味,肢肤接触进入人体。”
“不如公子想想看,这位姑娘平日有何常习,平日都用何物沐浴,用哪样香炉点香。”
气味。
晏槐修猛然瞳孔聚缩,脑海前闪过林酒儿晕倒时从身上掉落下来的香包。
“你看看,这香包可有何异出?”
老人结果香包查看,将其中各类药材拆开来,细细分类开,稀疏泛白的眉毛皱起,在额前挤出许多密密麻麻的苍老皱纹。
“是这没错了。”
看了许久,他将手收起,道,“这香包包含数十种香料,分开来数看似都具有安神之功效,实则加在一起便是害人至深的毒药。”
“短短几日不会,若是长日带上身上,必然会出事。”老者的语气没有波动,“要老夫说,这下手之人倒是费尽了心思呐。”
听完这番话的晏槐修立在原地,平平地舒了一口气,混乱的心绪渐渐平稳冷静下来。
这香包何来。
他暗想着那熟悉的香包花纹,他确实在酒儿身上见过,当是还只当是木淮儿送她的。
他走到林酒儿的床榻边,在边上缓缓蹲下。
身上的夜箐滑下来,爬到林酒儿的身边,用自己的脑袋蹭着她。
平时她会用娇嫩的指尖抚抚它的蛇脑袋和蛇身,现在却躺在这里,让它也很是难受。
晏槐修将目光落过来。
看着林酒儿熟睡的面孔,果冻般的嫰唇随着呼吸而翕动,柔情似水的目光冷下来。
木淮儿......
“......”
到了夜晚。
将军府的戒备森严。
“不愧是将军府,这士兵果真是杠杠的,快巡逻站满整府了。”
宋依染在门边探望了一会儿,又将头缩回去,正寻思着该如何不动声色地出去。
已经过了好几天,也装疯卖傻地将整个府里的布局摸透。
今夜是罗奇正要出去跟乌同山交接的日子,想必近日都无暇顾及府中。
今晚行动,最好不过的选择。
她在房间内踱步。
“不过这晏槐修怎么还没有派人来将侍卫引开呢,会不会是他没见着我传出去的信,卫临那傻子没给他?”
“又或者是想反悔了,趁着这回把我卖了?!”
说完又接着摇摇头,将先前的说话推翻,“不对不对,他那么听酒儿的话,酒儿肯定会劝住他的,我得相信酒儿!”
反复猜测间,门外一簇黑影闪过去。
影子掠的速度极快,宋依染视线方才恰好落在上面,眨眨眼,又没见了。
好像刚刚的都是幻觉一般。
正要揉揉眼看清那处,耳边突然响起来侍卫身上盔甲碰撞的金属声,以及交话的声响。
宋依染一激灵,“!”
看来是晏槐修安排的人动手了!
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外面脚步声音逐渐远去,再次归回平静,她才趁这道空隙推开一条门缝,露出眼睛观看着外面。
一片漆黑,门口的侍卫全部被那道侍令给引走了。
好机会!
她推开门,带好自己的东西,顺着记忆朝着府中的书房的方向走去。
琢磨几天也不是白琢磨的,特意选中了小路跑去,一路畅通无阻,偶尔遇到跑过的士兵,都往一旁躲,等他们过去后才出来。
到书房后,她从袖口拿出了那两根熟悉的铁丝。
【,又是这哥们,我记得这不是被王府的那医师没收了吗?】
【对啊,还是那个硬说主播是神经病的医师!】
宋依染:嘿嘿,没想到吧。
她那时候拉着陵影逃出来的时候特地将这铁丝拿回来了!
她决定了,这就是她的传家宝,以后是要传给她后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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