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彻听毕,眉头一皱,就要说话。
华恬却一口答应了,“好,便到外头罢。此处太暗,不利于作画。”
很快老圣人吩咐毕,准备了纸笔,又将老太后移到了宫殿中。
华恬坐在画架前,镇定自若。
“太后娘娘,你想我画什么?”华恬问斜躺在软榻上的老太后。
“便画绫波塘的夏荷罢。”老太后沉声说道。
华恬点点头,很快便埋头作画,将身边的一切都忘了。
老太后、老圣人和钟离彻就坐在华恬身后及两侧,能够看到画纸上的情况。
三人都没有作声,凝神看着华恬作画。
日行中天,华恬终于收笔。然后从腰间荷包拿出一枚印章,轻轻地在上面按了下去。
她站起身,捏了捏脖子,回头冲目光炙热地看着自己的钟离彻一笑,然后对老圣人和太后说道,“画已作好,还请圣人和太后娘娘一观。”
老圣人目光幽深,对旁边两个宫女招手,宫女便上前一左一右,将画架抬了过来,放在老圣人和太后跟前。
圣人和太后细细端倪着落日中荷塘,半晌说不出话来。
两人对双城先生的画作研究极深,一眼便能看出,这画,的确是出自双城先生之手。
然而,画是他们看着,由华恬画出来的。
难不成,华恬当真是双城先生?
华恬和钟离彻牵着手走到两人跟前,“凡是出自我手的画,于落款处另有玄机,圣人和太后可多寻几幅,细细观之,再做对比。”
说着她看向那幅《映日荷花》,“这幅《映日荷花》,便赠与太后娘娘罢。”
老太后目光复杂地看向华恬,“哀家相信,先生并未撒谎。”
她喜欢恪守礼教的女子,所以对于成亲前和钟离彻有过来往的华恬,向来是不喜欢的。虽然这个小娘子,聪明伶俐,又善作诗,实在是难得的才女。
只是第一印象差了,之后怎么也弥补不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不被她喜欢的小娘子,竟然便是名满天下的双城先生,拥有一双会仙术的手,作出无人能及的画作!
双城先生,一直让她放在心底里,深深地敬重着。
“朕亦相信。”这时老圣人在旁沉声说道,他看起来虽然镇定,但看向华恬的目光,还是震惊和复杂的。
钟离彻笑道,“太后和圣人相信了,那么答应圣人之事,臣便算做到了。”
“先生要走了么?何不留下用膳?”老太后急道。
华恬看向笑得开心的钟离彻,笑道,“太后唤我六娘便是。在彻悟心中,你便如他的祖母一般,六娘自然也跟着敬重太后。”
“好!好!”老太后十分高兴,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老圣人骤然得知华恬身份,又见母后高兴,马上大手一挥,命人准备御膳。
之后众人聊天,老圣人问起《圣人点花图》。
华恬笑道,“臣以为,圣人开创科举,是惠及苍生之大事,心中十分敬佩!大周朝疆域辽阔,需要人才治理国家。经过层层选拔而来的人才,比由世家推荐好得多。”
她洋洋洒洒地将后世人对科举的评价说了一通,说得老圣人满脸自豪,老太后也连连点头。
人活在世上,争的无非是名声。老圣人作为帝皇,自然希望自己在民间能够得到一个好评价,而不是历任帝皇一般,毁誉参半。
经过华恬分析,他也能想象得到,他开科取士,将会流芳百世!
钟离彻见老圣人高兴,便又谈起每年冬天天气严寒,亟需提前做许多措施应对一事。
老圣人听钟离彻提起,想起去年冬天民间之惨状,不由得也重视了许多。
华恬听见,又道,“六娘曾研究过,此种冬天每年愈冷之状,乃上天示警。若到夏季,南方洪涝与大旱,更是大凶之兆,或恐持续数十年。还请圣人慎重视之。”
话说到这里,她便没有再劝说了。毕竟她是个“画画”“作诗”的文人,对于钦天监范围之事,是不该知道得太多的。
听华恬说得严重,老圣人心中虽然怀疑,但还是留了心。
毕竟什么上天示警这种说话,还是很能唬人的。
华恬和钟离彻在老太后宫中用膳毕,便和钟离彻告辞离宫。
他们临走前,圣人问,“六娘是否打算公开双城先生的身份?”
华恬点点头,“我与彻悟、大哥、二哥商量过,邀请天下同道论画,然后乘势公开身份,不知圣人有何指教?”
“并无指教,不过若是需要守卫,六娘莫要客气!”老圣人爽朗一笑。
华恬点点头,和钟离彻离开了。
之后华恬借展博先生的名义,广发帖子,通知画坛上的名家,说双城先生愿在京城与众同道论画!
此消息一传出,天下震惊!
画坛上之人自然不必说,便是普通读书人和士林之人,对此也是异常振奋!
双城先生要露面了,他要掀开神秘的面纱了!要知道,除了华家人和镇国将军、展博先生,还从来没有人见过双城先生啊!
在外界一片沸腾中,钟离彻将姚卓和采薇之事查到了。
两人的确是从小青梅竹马,十六岁便私定终生。但姚卓进京赶考,成绩并不算十分优秀,一直没有任职,内心异常的苦闷。
接着他和叶瑶宁认识,知道叶府的权势对自己有帮助,便曲意逢迎,让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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