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三迈步走远,飘出莫名言语。话音刚落,身后寒桥铁链崩裂,碎成几段,掉落深渊。
昭武城,长风客栈。
长风客栈一楼打酒吃食,二楼是住宿地,在客房外圈也开有几张桌椅,借着窗外风光,也是喝酒的好处。唯有三楼不设桌椅,不待来宾,常年紧闭。
三楼是客栈老板娘的,有名“东海岛”。城外东海水滔滔,城内东海静悄悄。
是夜,三楼有亮光,有人影在里间晃动。
门口有个肥胖妇人耷拉着脸,开口便知泼辣,“姓金的,你嫌命短别绑上我!”
里头来回忙碌那个停下脚步,别过光亮圆头,一脸谄媚,“别介啊,我的好崔妹……”
说着往门口走来,两手搓动,三步并两步,步步生风。
姓崔的妇人挑挑有些发福的下巴,横在胸脯的一只手向前伸出,向汉子招呼,尖着嗓子,“呦呦,恁个秃驴说着怪好听叻,怎么不见你娶我?”
“这……崔妹妹别急呀,你是晓得洒家的。虽说主持是咱师兄,也不能急不是,你说——啊!轻,轻些!”
汉子刚走上前来,笑脸相迎,渴求理解,不料一双大耳让妇人揪着,一只顺时针转,一只逆时针转,疼得这位当时圣僧苦苦叫连连。
“痨死鬼,你在床上和奴家厮杀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妇人说着力气更甚,将手里抓着耳朵转出两三圈,手感是极好。
“啊,疼疼疼!我的好妹妹,洒家这次出寺可不就是来接你过门的,误会了。”圣僧金禅顶着一脸朱红色,极尽讨好。
“哦?当真?”妇人手下力气有消退迹象。
“嘶,当真,当真!出家人不打诳语。”金禅见有苗头,一把挣脱出妇人的魔爪。
“崔妹妹,等咱将这姓祁的施主送回西渝,到时八抬大轿娶你进寺庙,再不受这昭武城臭武夫的汗臭味。”金禅揉着发红发热的耳朵,说到兴头一脸痴。
妇人已经信了八分,里刚还揪着的耳朵此时不见,也不去恼,虚拧一下,威胁道,“那好,你说的!八抬大轿少了一台,别怪老娘狠心找个腌臢汉子嫁了,你可别心疼!”
“得,妹妹安心,哥哥拼去这副肉身也给你要来轿子八台,聘礼八箱……至于这找汉子的事,休要再提,洒家自诩好活盖过天下英雄!”金禅宝相威严。
“切,就你这蚯虫……”圣僧哪能让之说完,双手赶忙捂着妇人艳唇。
“嘘!”金禅腾出一只手来,往里间歇息处指指。
“呜,好啊你个秃驴,许你打诨不要老娘说了,好大的威风!”妇人打开捂着的粗糙手掌,撑金禅不注意,把着刚褪紫红的大耳就是一拧,这回用上指甲了,一连转出三圈。
“姓金的,别人敬你,说你什么当代活佛,涅槃大罗汉一大堆华丽丽名堂,到老娘这,不管用!”手上得理,嘴上更不能虚,至于脚下还会远吗。
妇人手往上提,金禅手疼,身子跟着往上去。不料妇人不依,如虎一脚轰出踢在这秃驴屁股上。金禅委屈,一身金刚涅槃白遭罪,踮起脚顺着妇人牵扯往楼下去。
“还敢不敢?说话!”楼下幽暗里妇人斥问。
“阿弥,不敢了,呀,轻点,好妹妹……”回应的是圣僧金禅怯怯。
“那要看你今晚怎么伺候了……哈哈……”
好生彪悍的妇人。
“是,是是是!”
三楼里间,绣满富贵牡丹花的床单上,有个男人痴呆望着屋顶。待到嬉闹男女下楼,躺着这位艰难撑起上半身来。
本是一个简单动作,在他这确实艰难异常。坐好时,脑门全是水渍,俊脸难受的僵住。
男人习惯性倾斜脸庞,如瀑的黑发半遮里是碧绿眼珠,刚好落在腰间。
只是腰间衣袖却是空挂着……
喜欢书剑倾华录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