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年的城门没有失守,但最后那一战,却是让老国公痛失了长子与爱女。从此,定国公府也就独独留下了胤少爷和小王妃。老国公当年不堪受此等打击,更是一蹶不振。只有等到在先帝驾崩之时,才堪堪给心兰将军在定国公府的祖坟上,命人留下了一段歌功颂德的墓志铭。”
“甚至,在先帝死后,天曜朝堂上的三公,也渐渐的走向了没落……”
不知不觉间,单凭暗四如此简短的口述,就已讲完了她娘的一生,然而她的脑海里,却并不觉得如此。
她娘虽然从未给她留下过什么只言片语,哪怕是直到如今,关于她娘如何,她都只能在别人的口中听他说起。
但是,她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是这里,不该是这里……这里让她很没有归属感,没有归属感……
君卿轻敛了敛眸,“唰”地一声,再次收回了手里的金羽扇,她思虑半晌,终是问道:“你方才曾说你家主子的夜鹰,曾蒙受我娘的大恩。只是不知,当时的某些人该是素昧平生才是,这突然而来的大恩,该作何解释?”
君卿的话音一落,暗四这时并没有急着答话,反倒和一旁的暗五一般,瞪大了瞳眸,用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望着她。
“难道小王妃当真不知就在心兰将军离家出走的那年,她遇上了主子的母妃——夙涟?!”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闪,那副眼露迷茫地样子,显然是对这个中的缘由丝毫不知。
暗四与暗五齐齐对视一眼,现下他们总算是相信了亦白那只狐狸所说过的话,小王妃体内的确是有封印的,看来这段封印,乃是与她记忆有关……
“那不知小王妃可曾记得当年主子的母妃与心兰将军交好之时,曾托付给她过一枚玉佩,那玉佩上刻着的便该是一条腾飞着的游龙……”
暗五试探的话,在君卿的耳边乍然响起,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认真地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眼之后,这才喃喃道:“游龙?玉佩?”
“这听起来的确有几分熟悉。”君卿这般想着,不禁微眯了眯眼,她喃喃道:“龙佩,玉佩……难道是沧澜玉龙佩?!”
“小王妃知道?!”暗四暗五听罢,当即激动得齐齐对视一眼,然而下一瞬,君卿的反应,显然让他们失望。
只见她黛眉微蹙,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低叹一口气道:“不知道,它的下落我并不知道……”
暗四暗五听罢,顿时仿若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蔫,但在下一瞬,听到君卿的话,他们的心又在猛然之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世上既有沧澜玉龙,不知是否有沧澜玉凤,我记得当初听华岩寺里的那人说,要想给你们主子解毒,就必须得先给我解开封印,但在解开封印之前,为何他又偏偏要让我拿到沧澜双佩?”
“小王妃可是说的法华大师?”暗四激动道,“又可否是法华大师说要拿到沧澜双佩?”
面对暗四的情绪激动,君卿没有说话,只是眸带困惑的轻点了点头,“之前国宴之上,宫夙夜曾说过沧澜双佩好似是前朝的遗物,那你们又可知为何这种东西会落在……”
未等君卿的话说完,暗五抬眸,看到的便是君卿蹙眉,踌躇的模样,他立时恭敬的俯身开口:“小王妃可是想说沧澜玉凤佩为何会落到我家主子的手中,更甚至我摄政王府又缘何会与心兰将军关系匪浅?”
“不错。”君卿隐下眸中的困惑,轻点了点头,好看的唇瓣,微微轻抿,她之前或许还未察觉,但就在方才她凝眸沉思的那一瞬,脑海里乍然飘过梦魇里的情境,几番斟酌之下,她此时竟是在思考,宫夙夜是否从一开始就知道些什么。
“小王妃,虽然我暗五与暗四二人,并不知道你今日来左相府的目的为何,但方才属下口中所说的话,不管结果如何,有些因缘际会,想必小王妃还是亲自去问主子,比从咱们这些旁人嘴里得到的答案来得更为靠谱。”
“我暗五言尽于此,之后的决定,还看小王妃如何抉择。”暗五说完这番话之后,便淡淡垂眸,而仅是这短短的一瞬,这左相府的心兰苑,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也罢。”须臾之后,君卿低叹口气,“你们二人就暂且前去这门外守着。毕竟,既然之前已经有人胆敢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明目张胆的对我动手,有了这一批,接下来咱们要应付的人恐怕更多。”
“这几个日夜,可绝不会比之前任何一日来得轻松。”君卿说完这番话,暗四暗五也就没再在她的身后所作停留,该来的总会来,而他们要守护的,亦始终要守!
天曜帝京,北齐行宫
“将军!”蔡副将眼神恭敬的瞧着眼前这个身材挺拔的英勇男人。
那男人却是敛眸笑着,低低的“嗯”了一声。
“将军,明日应该就是这整个天启大陆文武争霸,逐鹿天下的最后一出。只要明日那武试一过,或许咱们的人根本就不用再等到半途打听而来的沧澜玉龙佩的下落就可以直接对那人动手。”
“蔡副将从你口中所说的话,单是听着,本将军就觉得不错。”凌墨尘回转过身之时,睨了蔡副将一眼,那素来坦然的一双眸子,在此刻竟是带着一抹深思之色的微眯了眯眸。
“不过,你觉得单凭咱们所带过来的人马,若是摆明了和天曜的兵将来个硬碰硬,不出三月,你觉得我们倒是能有多少胜算?”
凌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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