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行握住舒望的肩头,让他靠向自己的肩膀:“别想了,先休息休息。”
舒望一反常态地没有拒绝,他轻轻靠在沈景行坚实的肩膀上,目光一直看向对面的病房,始终不曾离开。
那里面睡着一个他最要的人。
“我突然觉得好恐惧……怎么办?如果真的是……”冷意渐渐袭来,舒望裹了裹沈景行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
“就在刚刚,二娃晕倒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头好痛心也好痛,,就好像我要失去他了一样……可是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就在我身边,我们明明就越过越好了,你说是不是?你说怎么可能呢?”
沈景行轻轻拿开舒望紧握着自己的右手,用双手捧住:“嗯,不可能。”
舒望这才好受了些,他看向沈景行,眼眶有些湿润:“谢谢你,在这种时候陪着我。”
他继而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刚刚我一个人的时候,想了很多,总会有人来……总会有人来成为二娃他的新爸爸,你会后悔吗?你要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也行……”
“我不需要机会,也不会反悔。”沈景行先一步说道,他拂去舒望耳边的发梢,低头轻轻在舒望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一个真实的,湿润的,期待已久的吻。
两秒钟后,舒望自己先分开了,他看着对面病房,心中懊悔不已:“二娃还躺在那里,我却在外面跟你……唉,我真是太不称职了……”
沈景行伸手揽住舒望的手臂,让他靠近自己的怀里:“他会希望你幸福的。”
这时,从一旁走过的小护士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吐槽道:“现在的家长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医生呢?说了是营养不良就真的是营养不良,你家娃现在正在房里睡得跟猪一样呢,明天就好了。谈恋爱就谈恋爱,也不要弄得跟偶像剧一样,还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哼!”
第二天,秦因书在医院的病床上迷迷蒙蒙地睁开了双眼,除了身下的床板太硬,再也感觉不到什么别的异样。
昨天晕倒时那场钻心的痛苦仿佛就要一场抓不住的梦,梦醒了,人也恢复了正常。
“二娃,你真的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吗?”在秦因书再三要求下,舒望准备带着他出院回家,可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再三询问了起来。
秦因书拿起一盒纯牛奶,□□吸管,大口吸了起来,不到一分钟,牛奶盒就瘪了下去,他淡定地将盒子掷入垃圾桶,抹了抹嘴巴:“舒先生,这是你问的第十遍了。我非常确定地告诉你,我很好,我没有一点不舒服。”
“对啊,舒先生,李医生已经说了,你儿子只是轻微营养不良而已。”一旁年轻貌美的小护士也跟着帮腔道:“今天医院给小朋友又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也对,可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舒望苦恼地打量着白白嫩嫩,白玉团子似的秦因书,怎么也没有办法将他和营养不良联系起来,对他来说,这着实诡异得很,不过再想想,重生这种诡异的事都能发生,别的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好吧好吧,二娃咱们先回家吧。”眼看房门外又来了一批新收的病人,舒望也不怎么好意思再打扰医护人员工作了,牵着秦因书的手护着他从床上跳下,可在推门离去前心头还是有几分不放心,又回头同护士询问了一番才安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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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秦因书依旧活蹦乱跳,一点事儿也没有,这也才叫舒望渐渐放宽了心。
不过,另一件事却上了他的心头。
他还是觉得有人在跟踪他。
这种感觉最开始于一个月前,舒望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天色阴沉的秋日下午,他如同往常一般去接秦因书放学回家。
他们路过街边的书店,走过第一个红绿灯,在奶茶店逗留五分钟,再走过第二个红绿灯……可是无论他们在哪,就在他们背后,似乎有个黑色的影子始终跟他们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
然后当他回头的那一刻,每个人都完美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上班族健步如飞地赶向地铁站,穿着校服的情侣手拉着手慢悠悠地压着马路,刚放学的小朋友为了路边的小吃不肯挪动脚步,一脸疲惫母亲无奈地掏出钱包,送快递的送外卖的小哥骑着电动车飞速驶向各自的目的地,没有一个人是奇怪的、突兀的、跳脱的。
可是这种古怪的感觉却始终从他心头上挥之不去,接着愈演愈烈,成为了如影随形般的存在。他和沈景行约会,去楼下遛狗,送秦因书去谭轻水家补习……
而今天,刚和秦因书看完电影回家的舒望又再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压抑的逼仄的似乎要把人赶到一个阴暗角落里去的感觉。
这些天,他为此受了不少折磨,于是在今天他终于拨通了打给冯义博的电话:“我不都跟你讲过了吗,不要再跟着我了吗?这样有意思吗?你到底想要什么?咱们直说行吗?”
然后,回应他的是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接下来,才是冯义博喑哑的声音:“我没有跟踪你。”
这下轮到舒望沉默了,他不安地抓了抓胳膊,艰难地问道:“你……真的没有骗我?”
即使他们相隔不知多少公里,手机那头的叹气声依旧是那么清楚:“我承认,我之前跟踪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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