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飞感激不已,再次道谢。
蒋连看着顾鸿飞渐行渐远,猜测着江炤宁能不能防患于未然。经过吏部尚书的事情,他当然是更加不敢小看那女子。眼下与顾鸿飞这般说辞,不过是想凑凑热闹,看看最终的结果。要是不论大事小情都不能让江炤宁吃瘪,那么……蒋家想要重振门楣,怕是只能等到太子登基,强行除掉燕王府,不然的话,永无可能——他们连个女子都奈何不得,想算计燕王等人根本是自不量力。
顾鸿飞没有想到,回府途中,马车居然被几个小地痞迫入僻静的窄巷,把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通。
他懵了一阵子,才想到了炤宁,险些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女子?!她怎么好意思用这种手段膈应他的?!她居然嫁入了皇室,简直是老天爷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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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始终叫人留意着顾鸿飞的动向,因为他还在困惑对方为何不来找他要人。
听得手下禀明顾鸿飞今日诸事,晋王终于明白过来,真正的啼笑皆非了。
他莫名地觉得有点儿对不住燕王妃——是自己命人把柳如媚及其下人抓起来的,却是她背了这个黑锅。
随后又不无戏谑地想,她这是什么命?是有多招人恨?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都能被人扣到头上。
末了就不免叹息自己能力不济了。很明显,在顾鸿飞眼里,他的能力还不如一个女子。
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让一个女子替他承受一个人渣的无理取闹。刚要吩咐人去将实情告知顾鸿飞,江夏王世子师庭迪来了。
那可是他的堂弟,更是来日的江夏王,不得怠慢
。晋王暂且放下这件事,亲自出门相迎。
师庭迪有事找晋王,落座后直言道:“顾鸿飞那厮开罪我了,我想给他找个官司来打,你同不同意?”其实顾鸿飞只是把他恶心了一下,开罪的是炤宁。顾鸿飞上蹿下跳的事情,他都晓得,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叫他火大。他想着,就算是只为了卖燕王府一个人情,这次也该在炤宁收拾顾鸿飞之前下手——虽然,本心里只是替炤宁气得慌。
晋王闻言就笑了,“这还用问么?我怎么可能不同意。我这脸面,都被顾鸿飞那厮踩在脚底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就行。”师庭迪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这个事儿,咱们哥儿俩得好好儿商议一番,只叫那厮人财两空可不够,能叫他丢官罢职最好。”事情既然要做,就不妨做绝,免得时不时被膈应,他可是要在京城常住一段日子。
“这是自然。”晋王笑道,“你想上折子弹劾他的话,最好是拖延三两日。我正命人询问他那个意中人的底细,有眉目之后再说也不迟。”
师庭迪爽快点头,“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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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顾鸿飞的日子空前惨淡。
官府一看诉状,立刻将告状的人打一通板子。民告官本就要先领罚,这无可厚非,问题是他们把人打完之后就收监,根本不理会诉状那档子事。
他四处找门路,总是不得章法,请蒋连帮忙上下疏通,也是毫无进展——官府连东宫的人的面子都不给。
气急败坏的过了两日,到了第三天出门的时候,他又挨了一通打。加派了人手,居然还是要吃瘪。
眼下他也只有一张脸能看了,身上全是那些混账东西拳打脚踢留下的伤痕。
江炤宁这是没完没了地跟他示威呢。
没错,正常情况下,他是不敢触怒她的。但是,为了柳如媚,他付出再多、失去再多也是值得的。
那是他此生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喜欢、多年来念念不忘的女子。
起先她是一个芝麻官的千金,擅女工,小曲唱的极为动听。他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光景,道明想娶她的心思之后,她却是有些不情愿,委婉地嫌弃他举止轻浮,断言他是朝三暮四的性子。
他如何哄,她都不肯给句准话,只是每次都会可怜巴巴地求他再给她一段时间斟酌——假如他上门提亲,她家里一定会欢天喜地地应下亲事。
他就想,这般性子清冷、不爱虚荣的女子,值得他耐心的等待。
没成想,后来她的父亲被一件案子连累得贬为庶民,她与家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京城。这些年了,他曾命人寻找过一段时间,并没获知她与家人的下落。
前不久,她主动找到他,是为着桑娆要来京城需得他帮衬的事。她始终都不曾为自己打算过。
是他问起,她才讲述这些年的经历:离京之后,双亲要将她许配给一个小商贾,她抵死反对也没用,索性逃离了家门,她说即便是与他无缘,也不会嫁别人。在外最艰难的时候,她遇到了桑娆,这才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她容貌比起当年,自然是失色了几分,但是待他的态度仍如当初,时时勾起他最初动心的美好回忆
。
她是为了他才落到这步田地的。她虽然没明说,可是他明白。
他想,如果没有她,自己注定要在女子中间来来去去,可是再度与她聚首了,日后定要收心,弥补她这些年来的苦楚。
近来不乏同床共枕的机会,但她不同意,说他娶妻好几次了,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对她逢场作戏?到底,她还是希望在成亲那日才将自己交付。
她这一点,与他经历中别的女子不同。别人在对他满心爱慕的时候,不介意与他早一些或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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