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我坐到他对面,依然将我的手握在手心中,看着我道:“房子被烧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怪夏连,只是他性子太野,若凡事都这样随意由着自己来,往后吃亏的是他自己,我打算给他一些小教训收收他的性子,不过若你不同意,我便不会对他如何。”
我没有想到他会思虑得这样周全,更没想到他会如此为我着想,心里有些感动,我忙道:“怎么会不同意,这小子就是欠收拾,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用过问我的意见。”
他笑道:“夏连能有你这样深明大义的阿姐,是他的福气。”
我不好意思的嘿然笑笑,但是这次夏连给他造成这样大的损失,若叫我什么都不用管我定然是于心不安,只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来弥补夏连的过错,于是朝苏晋道:“夏连将房子烧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负责任的,你打算何时开始修缮西厢?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他想了想道:“修缮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不过原本在房子里有这几年我在民间一些产业的账本,但现在跟着房子一起被烧毁了,恐怕需要重新核算一遍,这段时日宫中事物多,我没有什么时间,若你……”
他话还没说完,我立刻积极道:“交给我好了,我虽然不会做生意,但对对账本难不倒我,你若信得过我,这件事就让我来解决罢。”
他笑着点头:“好,我会让阿喜协助你。”
这件事总算是顺利的解决过去,我心上一块石头放下,顿时轻松了不少,虽然比起苏晋的损失来,我单是帮他对对账本根本抵消不了夏连的过错,但能帮他做点事情好歹可以让我安心一些,也下定决心以后的日子里我好好待锦儿和他,他待我不薄,我定不会辜负他。
吃过晚膳后,苏晋并没有在雨桐院中多做停留,说是宫中有事便随前来叫人的阿喜一起离开了翠竹阁。我大概猜得到是关于知照前去伯图和谈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加上另一边离落和秦若的处境,我原本愉快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想着等苏晋回来了要问一问事情进展得如何。
但今日苏晋却没有回翠竹阁,只派了阿喜前来知会我今晚他会留在宫中处理政事,我虽然担忧却也只能等他回来再说。
第二日阿喜便来到梧桐院叫我,说是苏晋交代了要带我去酒楼中对账,我有些讶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着手此事,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他,我自然不能够推托,解决了早膳之后看一眼与小白玩得正欢对我根本就没有任何不舍的锦儿,幽幽叹一口气便交代了莲子几句随阿喜一起出了翠竹阁。
马车上我掀开布帘望望车水马龙的长街,远远看见尽头隐约有皇城一角,转头问阿喜:“阿喜,苏晋他经常这样在翠竹阁和皇宫之间来回吗?”
阿喜回我道:“之前先生只是一个月会回翠竹阁两三次,但自打夫人来了翠竹阁,先生他便来回得比较勤了。”
虽然皇宫离得翠竹阁并不是很远,但他总是这样来回折腾,有时候早膳都来不及吃便要进宫上朝,我可以猜到他除开在雨桐院中陪锦儿的其他时间都是在忙碌中度过,不仅要操心朝政,还掌管着这么多产业,虽说作为一国之主不忙碌是不可能的,但像他这样忙碌,我忍不住担心他身体会吃不消。
说起这个来,其实有两桩事令我感到很奇怪。
这第一桩,卫国不许朝中官员私自经商,他作为皇上却在暗中经营了这么多产业,难道国库里的银子已经空缺到这个地步,让他不得不另谋出路以保证皇宫稳固么?
第二桩则是关于翠竹阁,我虽然没有问,但大概能猜到他在宫外设下翠竹阁这个别院是为了锦儿。宫中虽然锦衣华服,但毕竟是个是非之地,锦儿没有娘亲,他忙于政事又不能处处都顾及得到,锦儿在若在宫里难免会受委屈,但翠竹阁若单单是为了保护锦儿而修建的,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听莲子说,翠竹阁是一年前修建而成,也就是南宫留去世的时候,是以我不确定这翠竹阁是否还与南宫留有些关系。
我知道南宫留对苏晋来说与那些后宫女人不能相提并论,所以他才待锦儿如此疼爱,他和南宫留之间的许多事情我虽然好奇,但我现在已经想通了,若他愿说,不用我问他自会告诉我,若他不愿说,我又何必非要去问?
南宫留如今已不在人世,既然是他的过去,我便没有必要刨根问底,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是我,对我们来说更重要的是未来,不管在遇到我之前他待别人如何,我只知道他现在待我很好,也唯独待我这样好,既然老天爷对我如此眷顾,我就该抓住机会,好好与他在一起。
这样想着,我心中渐渐安定,马车很快到达目的地,下车后我才发现我们到的这家酒楼是我与夏连第一天到帝都时入住的那家香满楼,进了酒楼后老掌柜一眼就将我认了出来,客客气气的同我打招呼,知道我是奉苏晋的吩咐来对账时,年老的脸上露出些吃惊的表情,吃惊了半天面色又变得恍悟,对我的态度不由得恭敬了许多,一脸惶恐的将我领进了账房。
一个上午下来,我才知道做生意远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我不知道平日苏晋是如何处理这些账本的,我只知道自己看了一上午,头皮已经发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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