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缺少的一具,还未死!
这一个曾扬言“度不了这片天地,就超度了自己”的年轻和尚。
“师父…”小和尚擦干泪水。
大和尚宝相庄严,双手合十,看着眼前那个从小带大的孩子。
小和尚一步迈开,扑到师父身前。
那一刹那,山巅金光流淌,四野响起阵阵佛唱声,小和尚脚印绽放出金光莲花,栩栩如生。
西疆陆西陲,一步入洞天。
大风大雪,这对师徒相拥而立,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口那名从天骄榜上销去的家伙、那名需要师徒两代人去守护的家伙,是谁。
如今的西疆中界那烂陀附近,各大小宗门教派根基动摇,已有了青黄不接的发展趋势,实在是因为当年西疆南北的神师深入无垠大漠,死者不计其数。那些离那烂陀城较近的,更有宗门半数之人亡故于黄沙大漠之中。
这对于西疆修士又或是神师来说,不可谓不是莫大惨事。
但不论是何等样程度的天灾人祸,有人哭的同时,也总是会有人高笑出声,这无关地域,实在是人心叵测。便是有众多同门一路死去,但在某些巨大利益面前,心底的悲怆也在喜悦冲刷中越来越淡。
西疆中界以北数百里,或许是临近无垠大漠的缘故,纵然此地山清水秀,仍是人迹罕至。当这一批从遥远南方赶赴而来的燃纹宗弟子踏足此地,宁静得实在让这些在来时路上丢下半数同门尸体的南川修士感到古怪。
燃纹宗此时就是这样。尽管损失了半数同门性命,但活下来的人却根本掩饰不住那不由自主散开的喜意。
横穿百万里,历千难万险,总算是到了此处能让南川燃纹宗中兴的洞天福地。
独臂男子,少宗主王树杰盘膝坐在一口潭边,嘴角噙笑。或许是由于潭水过深,也就显得不是那么清澈,但在四野茫茫积雪之中,这一口碧绿深潭倒是有那么点早来的春,意。
十数人围着深潭散开,眼光以及神识皆都放在那不可见底的潭水之中。
“少宗主…”在此等待了足足一旬之后,燃纹宗一名男子总算是迟疑开口,“我宗老祖,不会…?”
王树杰敛起笑意,环视一周,看了眼西疆之行的剩余同门,慢慢起身,正容道:“诸位师伯师叔,师兄师弟,我燃纹宗自西疆发源,于南蛮大川落地生根近万年,始终不得向上,屈列于‘山谷宫门’之下,便是那中南城一家之力,我宗都无法撼动分毫…”
听到这里,众人脸上都有黯然之色。
王树杰提高声音,继续道:“此次西行,回我燃纹宗故地,若我宗老祖能够成功得手,他日再回南川,何人再敢小觑我宗?!”
嗵!
一道水柱冲天而起,足有丈许粗,潭中水浪翻腾,似是整口潭水都要冲出一般。
“动手!”王树杰沉声一喝,率先祭出一张金光符篆。
潭水滔天,其中隐有龙吟嘶吼。金光符篆在半空化作丈许大小的金砖,拍散水柱,露出正在其中兴波作浪的生灵——一头浑身墨黑的,大蛟!
蛟,龙之属也,虺之化身,即修行千年为蛟。
这头大蛟足有三丈之长,此刻正屹立在重新聚起的水柱上,喷吐墨黑雾气,冷眼打量下方众人。
王树杰面色扭曲,又惊又喜,沉声喝道:“祭出古符,捉了它!”
南川燃纹宗,以符入道。而符道一途,又有众多等阶划分,当世那些‘符师’,也只能祭炼出一次消耗品,像那些可自行恢复灵力的符篆,皆是万古之中流传下来的。但此时,王树杰口中的古符,显然不是平日所用那些。
地面积雪猛然腾空,四散飞溅,下方金光耀眼,于半空凝聚成一张细密大网。
地发杀机起大网!
燃纹宗十多人四散开来,围网而立,各自掐诀牵引其冲向半空张牙舞爪的墨黑大蛟。
咻!
寂静雪地上又有破空声起,但见远方一杆爬满电蛇的紫色长箭疾射而来,目标却正是那头将要被大网裹住的墨蛟。
“颜洛神?!”王树杰回身怒喝。
远方,皑皑白雪,一袭红衣婷婷而立。女子盘发,眉里隐有一颗小痣,正挽弓射出那雷霆一箭。
眉间痣,草中珠,这位自诞生伊始就被寄予厚望的妖族女子,脸色平静,无喜无忧,只是看着那一杆自南川蛮夷山所得的后天雷竹破空疾行,美目中闪过了一丝恍惚。
轰隆!
雷竹撞上墨蛟,电纹在空中乱跳,劈啪作响。墨黑大蛟撞飞出数十丈,虽浑身焦黑,仍有电蛇缠绕,却竟是躲过了燃纹宗早早准备的地网。
“颜洛神!”王树杰眼神阴鸷,看着那专搞破坏的红衣女子,森冷道:“我定教你不得好死!”
红衣女子抬手间召回那杆雷竹,满不在乎地撇头一笑,腾空而起,端坐在一只巨大飞禽之上,直接就扬长而去。
“少宗主…”眼见那头大蛟遁行远去,而罪魁祸首也逃之夭夭,燃纹宗一名年长男子张嘴打算宽慰两句。
王树杰轻轻抬手,脸上哪还有之前那般阴沉?他嘴角噙笑,却是丝毫不在意那头罕见的大蛟。
“杰儿,下来吧。”复归平静的深潭中,微微起了一丝涟漪,打里面传出一道人声。
燃纹宗大举西行,在如此关键之地,那名随行的宗内老祖又岂会不在?
王树杰低眼,望向那一潭凛冬清水,嘴角笑意更浓。穷山恶谷,洞天福地,若要区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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