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之行,损失惨重,潭内有大机缘,老祖为我做嫁衣!
王树杰深吸口气,纵身跃向水潭。
西疆,南庭,姑溯州。
或许是由于前几十年都在挑水打柴,来到异乡之后,白衣男子每天仍旧是做着凡俗世间之事,但在其他同门看来,却也不显得丝毫怪诞。
这几天来阳光大好,山上积雪消融,路并不好走。白衣男子却并没有驾虹腾空,只是如往常一样,深一脚浅一脚,背着沉甸甸的布囊下山。
囊中是所打野味,这些天都被他拿回去让那位青衫女子熏制好了,然后送给隔壁兰氏老小。
白衣男子一脚踩进消融的积雪中,身上那袭白袍早有了些许泥印,但却依旧有一股出尘气质。他转头,望着身后那一片深深浅浅的脚印,脸上笑意温淳。
修仙之人,驾虹腾空不说,最差也能踏雪无痕。
可我不需要。
大道就在我脚下,哪里需要驾虹遁空飞掠四方去找寻?
下山的路不好走,白衣男子终于在半山腰处停了下来,他抬头,眯眼望天。
天上似有惊雷声,流露出一股股大道气息。
山下,城内人来人往,喧嚣不止,有一袭青衫女子在街道上缓慢行走。
白衣男子脸上笑意蓦然消逝,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森寒目光望着明媚天空,指缝间一柄短小古剑铮铮作响。
身旁一棵在隆冬大雪下仍未被压倒的大树轰然倒下,城中宽广街道上发出一阵阵疑惑声,下一瞬却见留在城内的修士们齐刷刷跌倒在地,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而往来凡俗之辈,却丁点事情都无,步履轻快,毫无异常。
“你敢!”山上,白衣男子怒喝一声,一步迈开,空中顿时出现庞然大物,卷动云雾,遮天蔽日,斜指向天。
九天剑出,却要斩天?
天上仅有一柄巨剑横空,却根本看不到敌影,但之前众修所感觉到的那股心悸,却蓦然消散。
“道厄…”城中有修士后知后觉,更觉惊恐。
青衫女子扶墙而立,脸色苍白如雪,即便是大冷天,又是修仙之辈,但那一身衣衫,仍旧被冷汗湿透。直到她香肩之上搭上一只白皙手掌,心中那股恐惧才悄然散去。
街道上,落针可闻,众修目瞪口呆看着那名无疑是杀退了无根无形的道厄的男子。
他步履踉跄,白衣染血,却在那名之前被道厄格外关照的青衫女子转头之际,勉强一笑。
那一瞬,本以为自从师尊陈无疚那件事尘埃落地后再也不会流泪的九天宫代掌教意珊瑚,像个孩子一般蹲在街上,嚎啕大哭。
白衣男子李梦凡长身而立,笑意温和,手掌轻柔抚摸着女子脑袋。
我李梦凡当年道在山外,心在山中。而今出山得道,‘心’却一直在身边。若道心不可兼得,那我只求身边女子陪我百年安好,谁若连这一丁点要求都要抹灭,
他抬头,望向复归明媚的天空,眼中出现一丝狠厉。
那么,
漫天神佛,一个一个杀过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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