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微风拂过,仿佛人类的叹息。聂桑心口倏然一缩,脚步渐缓,目光向四面环顾,安静的街区只有寥寥的路人。
她晃了晃脑袋,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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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前一天最后那一位病人带给lena惊奇和求知的*,那第二天最后的一位病人让她感觉到稍许的挫败。
与预约名单上的最后一位病人在诊室门前道别,前台递给她一份表格,“这是今天最后一位病人的临时预约,他已经在等候室等了三个钟头。因为原来的病人取消预约,所以这位病人可以排到最后的时间段。”
翻看了看表格,国籍那一栏是“中国香港”,lena脑海里浮过昨天那位睡眠了两个钟头的失语症女子。
推开等候室的门,沙发上的病人站起身。一眼望去,她愣了愣。是一位高大英俊的亚洲男生,举手投足皆具天生的气质修养,外形上,倒是与昨天的那位女子相称。
“请坐,沙发或者躺椅都可以。”走进诊室,她说。
年轻男人径直走向躺椅,指尖划过扶手,缓缓躺下,闭上眼睛。“她最喜欢躺在这样的椅子上,侧身看书。”
“她?你的爱人?”lena问。
他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似乎亦是从尘世的疲惫中解脱。
于心理医师而言,病人不能与之交心,不可不为一种挫败。昨天是,今天亦是。
不由地,她再次想起昨天那位女子。
冥冥中,她感觉,她即将看到的,知道的,也许不仅仅是一本待翻看的书。
这个男人没有沉睡,只是静静闭目了一刻钟,似乎在自我封闭中寻找和捕捉某种缥缈的气息。
a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心理学领域的专业功夫还未有全然学到家。心理医生可以对症下药循循善诱,却未必有能力打开每一颗封闭的内心。
临走前,男人说:“账单请寄去表格上填写的地址。还有,请继续帮我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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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工作室回到柏林市中心的临时住处,顾云烨等候在那里。看到聂桑回来,他放下手中的杂志。“真的决定暂时停留在柏林?”
聂桑点点头,用手语说:“工作室又接到一个新合作的项目,与柏林很近。”
“你应该多忙碌。”
聂桑莞尔,又打出手势:“你呢?你现在很少回法国。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顾云烨望着她,温柔地笑了笑,抬手抚了抚她的头顶,伸出臂膀将她轻轻揽入怀,“你知道为什么。”
聂桑身体蓦然一僵。
顾云烨继续说:“还记不记得,你十八岁的生日那天,y过后,我同你表白,然后,你拒绝了我。”
聂桑静静地听。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时的我更保守一些,更挑剔一些,同他们一样,没有交过其他女朋友,那你会不会对我有更多的安全感,会不会接受我。如果你接受了我,那今天的你会不会更好。”
因为他的拥抱,聂桑的下巴搭在他肩头。她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最终没有落下。
“时间不等人,我也不想再等。自从知道你离婚,我就不再有其他人。只是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再有机会。”
她推开他的怀,环住双臂,背对他,静默地立在窗前。
他站在她身后,温柔地等待。
蓦地,她转过身,对他笑了。她双手比划:“等这项工程告一段落,我会暂时回美国。”
“然后?”
“然后给你答复。”她扬起唇,“如果你不介意多等我两个月。”
他惊喜的表情逐渐放大,情不自禁将她紧紧拥入怀。
“你知道,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才刚学会走路,我就在追你。已经等了二十几年,不在乎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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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项目接近尾声,作品倍受瞩目,陆续被媒体报道。
的
这一天,她带副总监和助理,与德国的合作方在工地观看进展。
“请问这个工程能在一周内彻底收尾吗?”助理翻译聂桑的手语。
德国方答:“因为临时难民营已经负荷不了更多的难民,所以正在加快进度,你们看,已经是尾声了。”
副总监笑说:“其实一周后是聂小姐的生日,她希望能在回美国过生日前看到一个完整的作品。”
德国的工程监理惊呼:“我会让工人们加班加点,为聂小姐做出这一件最特别的生日礼物。”
聂桑嗔怪地看了眼副总监,比划手语对德国监理说:“他开玩笑的,我自己都忘记了生日。”
“看过聂小姐其他的设计作品,似乎聂小姐对这一件作品有特别的感情。”德国监理说。
聂桑挑起眉,等待下文。
监理继续说:“我与不同的建筑设计师有过合作,可是没有设计师像聂小姐这样,对一个工程亲自监理到最后。任何一个细微的修改,都亲历亲为。”
副总监接过话:“聂总监重视每一个与慈善有关的项目......”
谈话间,话音未有落下,工地另一边传来一阵骚动。屋顶支架上的工人在高处似乎看的更加清楚,看到什么,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向另一侧跳过去,大声嚷喊:“快点呼叫急救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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