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新政,又可以托付谁?
封祉在脑海里将官员们的名字过了一遍,定格在了曾毓身上。
但他叹口气,最终放弃了。
曾毓守在边疆一日,鞑靼就老实一日。他有心想把曾毓调回,却无可奈何。
除了曾毓之外,他没有可信任的将领。
虽然,曾毓也不是将领,他是状元。
若留在京城,应当入阁了吧?
可惜,他没有可接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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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祉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一觉睡醒,窗外居然已经大亮了。
封祉脑袋有点懵。即使不是大朝的时候,他每日也是有很多事要忙的。所以顶多睡到天蒙蒙亮,便被太监叫醒了。
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病了,叫不醒?
封祉坐起身,刚想叫贴身伺候的太监的名字,突然心中一惊。
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
封祉喊人的声音梗在喉咙里。
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想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被绑架?怎么可能!宫中的侍卫是白养的吗?
这时候,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穿白色龙服的青年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封祉!”
封祉愣愣的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有五六分相似的人。
这是谁?!
“睡迷糊了?”来人见着封祉在发呆,疑惑的皱眉,“来人,伺候庆王梳洗。”
庆王?!
封祉更加惊讶了。
自己是皇帝啊,庆王是什么?
他脑海中闪过一堆怪力乱神之事,心中惶恐已经无法言表。但做了十年皇帝的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
他道:“被梦魇住了。”
身穿白色龙服的青年狐疑道:“不是为了不想起早大朝,故意的吧?不过小宝,就算做噩梦,也不能算你不来大朝的借口吧?”
小宝?封祉隐隐约约记得,这似乎是自己乳名。
但自父皇去世之后,便没人叫自己乳名了。
这人是谁?为何会叫自己乳名?
封祉的视线落在那人的衣袍上。
他原本以为只是宗室,但现在看那龙爪,这竟是帝王常服?!
这是皇帝?!
青年见封祉还是呆呆的,气不打一处:“还走神呢?!这么懒散,小心父皇回来收拾你!”
父皇?!
封祉忙道:“父皇……父皇在哪?”
青年道:“没回来,别怕成这样。上封信还在欧罗巴,现在天知道在哪。”
说罢,青年抱怨道:“原本还只是在国内游山玩水,待大姑和姑父也跟着跑路之后,他和母后居然更大姑姑父一起,去国外了?!要是水土不服怎么办?而且海上遇上风暴怎么办?母后也不劝着点。好吧,或许母后也玩得开心。”
听着青年的抱怨,封祉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呐呐道:“大哥……”
“叫大哥也没用。”青年冷笑,“长青处理完事之后肯定会赶来,你就等着写检讨吧。别想我帮你求情。”
……真的是大哥?
但长青是谁?
封祉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
疼……不是梦?
还是说,这就是梦,只是自己觉得自己会疼?
封祉已经糊涂了。
不过现在,多说多错。什么都不知道的封祉,只得假装乖巧。
貌似是他已经去世多年的大哥的人,逮着他骂了一顿,待他被人伺候梳洗完毕,才停下喝茶。
“大哥,今日大朝会,你不在好吗?”封祉试探道。
这里应当不是宫内了吧?是那个什么……庆王府?
封珥表情僵了僵,道:“不是有长青在,没关系。”
封祉小心翼翼道:“大哥,你该不会是借由训我之事,偷跑出来吧?”
封珥阴森森的扫了封祉一眼。封祉立刻住嘴。
好吧,或许……说中了。
“我好几日没出宫了。”封珥抱怨道,“还是你好,整日游手好闲。干脆你当皇帝,我禅让好吗?我也跟着父皇母后游山玩水去。对了,把长青也带上,王叔留给你。”
王叔?!
封祉印象中,能被他称为王叔的,就一人。
那个因救他而血尽力竭而亡的德王封蔚。
他父皇的胞弟。
封祉那时候没有记忆,但他听人多次提起那件事。
王叔封蔚的死亡,仿佛是他家中所有悲伤的开端。
当年何家势大,何太后和何贵妃把持内宫,自己被人暗害。
奶妈不忍自己被害,偷梁换柱之后将自己偷运出宫,被大哥看到,偷偷告诉王叔,王叔便追随而去,将自己拦截,想要带回宫中。
谁知道何贵妃胆大包天,居然派人想将自己和王叔都刺杀在京郊。
因事态紧急,又不确定情况,王叔只一人前往。虽护得自己,斩杀所有刺客,但等救援赶到之事,王叔已经伤势过重,无回天之力。
因王叔被杀,大哥认为是自己的错,在打击和悲伤之下,一病不起,高烧几日后便跟着王叔去了。
接连失去弟弟和儿子,父皇也大病一场。因仇恨未报,勉强支撑着父皇好起来,重新处理朝政。
母后也是。听闻母后是将王叔当儿子般看待,接连失去两个儿子,母后本就缠绵病榻,更是雪上加霜。
虽然母后也振作起来。但他七岁之时,母后便熬不过去,长眠地下。
母后离世之事,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父皇。
只三年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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